“呵……”笑聲溢出喉,帶着極盡的諷刺。
他要不留蛛絲馬跡的帶走姚姜,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不論他怎麼查都查不到。
並且,一輩子都別想找到姚姜。
“紀氏情況怎麼樣?”搖晃了下酒杯,杯沿湊近薄脣,楚非凡輕抿一口。
“最多支撐半個月。”
“噢?”
“他想做的我們都有準備,無法起死回生。”
“嗯。”
男人看了眼楚非凡,彎了下身,轉身離開。
偌大的書房瞬間安靜,只留下悠遠的酒香不斷漂浮,蔓延,帶來迷人的沉醉。
楚非凡起身來到落地窗,遠處,一抹身影正站在太陽下,頭微仰,周身瀰漫着一股恬靜的氣息。
姚姜,紀在霖跌落谷底之時就是你嫁我之時。
揚脣,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B市,去機場的馬路上,一輛黑色奔馳低調的行駛着。
紀在霖看着窗外劃過的事物,眼裏浮起姚姜清澈的眼來。
六年了,不,七年了,那雙眼一點都沒變過,那麼的乾淨透亮。
而他也沒變過,愛她的心只增不減。
坐在前座的孫啓,一直注意着紀在霖,臉上不無擔憂。
“紀總,你帶點人去吧。”看着越來越近的路程,孫啓終於忍不住開口。
這次紀總一個人隻身前往賀簡遇的地盤,雖然賀簡遇已經被他們和另一股勢力打壓的沒有還手之力。
但那裏畢竟是賀簡遇的地盤。
紀總一個人去很有可能……
後面的他不敢想。
“……”
紀在霖沒動,也沒說話,就連臉上神色都沒有變化。
孫啓嘆了一口氣,轉頭,不再開口。
五個小時後,飛機抵達C國,而在紀在霖抵達C國的那一刻,他給賀簡遇打了個電話。
“我在離你一百公里的地方,來接我。”
性感的磁性嗓音帶着一如既然的張狂,賀簡遇的眼猛的收縮,幾秒後開口,“你在自投羅網。”
“對,我自投羅網。”
平靜的聲音傳進耳裏,賀簡遇縮着的眼裏綻出道道寒光,而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電話便被掛斷。
轉眸,看向簡雲,把號碼報給她,“查這個號碼的具體位置。”
“好的。”
手指快速敲着,不出半分鐘,簡雲回到,“在機場大廳。”
眼眯了起來,眼裏快速的劃過一道思緒,張脣便要開口。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手機便傳來短信提示音,賀簡遇低頭,看向手機,是剛纔紀在霖的號碼。
點開。
我一個人來,不用查,讓一個隱祕的人來接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賀簡遇看着紀在霖的短信,眉頭皺起,眼裏快速的劃過絲疑惑。
紀在霖在耍什麼花招?
而以他最近知道的消息來看,紀在霖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他卻還有時間來找自己,他是來找死的嗎?
不,不是找死,紀在霖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
轉眸,沉聲開口,“派人去機場接紀在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馬上做!”
“是!”
簡雲不敢多想,立刻拿過電話安排。
半個小時後,賀宅。
紀在霖雙手插兜,身影慵懶的隨着黑西裝的人走進去。
穿過彎彎扭扭的鵝暖石路,進了一個又一個的拱門,保鏢停在一處畫着荷花的拉門前,把門拉開,做了個請的姿勢。
紀在霖走進去,保鏢關門。
賀簡遇正坐在榻榻米前噴煮茶水。
紀在霖站在門口,看着賀簡遇的動作,頓了下,走過去,坐下。
賀簡遇沒說話,骨節分明的手有條不紊的做着每一道精細的動作,紀在霖看着他的動作,亦沒有說話。
其實,這個畫面並不陌生。
在B市的時候有這樣的一次,只是,地點不一樣而已。
賀簡遇把一杯溢滿茶香的杯子遞到紀在霖面前。
紀在霖看着那杯茶,和B市一樣,上好的大紅袍。
深淵的眼劃過一道黑,紀在霖擡手接過。
可他還沒接過,賀簡遇拿着杯子的手一鬆,杯子便直直朝下摔去。
眼裏的漆黑瞬間漫開,紀在霖擡手,不過一晃眼的功夫,茶便落入他手裏,而他的身形正彎着。
看向賀簡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便要直起身。
但這抹笑還沒沿着脣角漫開便倏的凝住,身形微側,躲過賀簡遇凌厲的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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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賀簡遇沒停,緊接着另一拳砸了過去。
紀在霖身體朝後仰,隨之側開,一腳朝賀簡遇踢去。
賀簡遇躲過,這一腳便踢到茶盤上,只聽哐當聲的巨響,茶盤碎裂。
而紀在霖趁着賀簡遇躲過的這一下拿起茶杯,把裏面的茶一飲而盡。
手一揚,扔像賀簡遇,賀簡遇抓過,朝他扔過來,紀在霖飛身議題,茶杯應聲而碎。
瞬間,兩人無所顧忌的打了起來。
這一場架打了很久,包廂裏的所有東西都面目全非,而紀在霖和賀簡遇兩人倒在地上,額上佈滿大汗,粗聲喘氣。
他們是該有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半響,紀在霖坐起來,嘴角的紅腫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深淵的眼看着賀簡遇,一字一頓開口,“你和姚姜有沒有在一起過。”
明明是問句,紀在霖問出來卻是肯定句。
他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想知道。
這個在一起,不是平時兩個人說你做我女朋友,我做你男朋友的在一起。
而是,上牀。
賀簡遇剛開始有一秒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猛的站起來,臉上帶着冷冽的光看着紀在霖,沉聲開口,“什麼意思?”
紀在霖只看着賀簡遇的神色便知道答案,轉頭,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說:“我查到一份資料,你和姚姜上過牀。”
聲音平靜淡漠,但垂在身側的手卻一點點收緊。
這份資料做的很好,賀簡遇的時間地點行程和姚姜的完全吻合,沒有一絲漏洞,做的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