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緩毒素在體內的擴散速度。
開車急速離去，駛向市立醫院。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許曦然一眼，也不管她的死活。
“唔唔唔……”
許曦然拼命的大喊，在後面追着車跑，可惜一溜煙車子消失不見。
現在着急搶救慕傾雪，哪有閒工夫理會她的死活。
許曦然眼中流出淚水，充滿憎恨，暗暗發誓，一定讓他們二人不得好死。
……
市立醫院。
金海生快速拿着那管制劑，進行化驗，檢測具體毒素成分。
凌嘯天施針搶救，只能控制住毒素在體內擴散，無法徹底根除。
想要解毒，必須依靠藥物。
“師傅。”金海生拿着化驗單過來，臉色很難看，“這是特殊毒藥製劑，內含一千八百多種毒性成分。”
“其中很多毒性物質，都爲化學合成，尚無解毒的理論數據，只怕……無藥可解！”
在場的醫護人員，都滿臉惆悵，神色哀默。
這是一個短時間內，無法破解的醫學難題。
找不到毒素物質的根源，便無從下手破解。
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挨個剖析製劑中的一千八百種毒性物質，具體歸門別類，然後才能研製解毒之藥。
如此一來，沒有個把月時間，根本難以達成。
可慕傾雪顯然等不起，時間上來不及。
換句話說，現在留給慕傾雪的，只有等死一條路。
“師傅，對不起……”金海生一臉落寞，低着頭充滿憂傷。
凌嘯天擡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已經盡力了，不怪你。”
“師傅，你可一定要看開點啊，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
趙琳紅着雙眼，爲他感到哀傷，“我也不會說話，只是不想看到師傅你傷心難過。”
凌嘯天笑了笑，“還沒到那一步，尚有一線希望。”
深吸一口氣，“海生，把剩下的製劑給我。”
“是師傅。”金海生遞給他，一臉疑惑不解。
只見凌嘯天取出一個注射器，將製劑藥液全部抽入其內。
爾後，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猛然扎進手臂，將製劑全部注入體內。
“師傅！”
金海生和趙琳，幾乎同步，驚呼出聲。
所有醫護人員，也駭然的看着他，搞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是……殉情？！
“別緊張，這就是我方纔說的，最後一絲希望，活體實驗！”
凌嘯天神色淡然，沒有半點表情變化。
可是聽在衆人耳朵裏，全都異常震驚。
活體實驗？
這是要在自己身體上，真正感受毒素的類型，快速區分具體毒素物質。
從而找到解毒之法。
但同時也是一個瘋狂的做法，搞不好自己會先一步喪命。
提供活體之人，必須擁有極高的醫術，能準確分辨出各種毒素物質。
同時，還要超強的意志力，抑制體內毒素蔓延，強迫自己時刻保持清醒意識。
毫不客氣的說，這一刻，凌嘯天爲了救活慕傾雪，在賭命！
每個人都心頭微顫，看向昏迷不醒的慕傾雪，心裏很不是滋味。
眼神中暗含羨慕，甚至是帶有一絲嫉妒。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眼前看到的一幕，讓人對這句話產生極度懷疑。
也深深爲之震撼。
到底多麼刻骨銘心的愛情，才能讓人如此捨生忘死。
每個人的心頭，不由得浮現一句話——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師傅，你這樣做……也太冒險了。”金海生簡直難以置信，嘴角劇烈抽搐，有些話他不敢說出來。
“如此不理智，考慮過什麼後果嗎？你會沒命的！”
凌嘯天淡然而笑，“都不必緊張，我敢這麼做，自然有一定的把握。”
“我修煉過氣功，早就打通了任督二脈，丹田之內有氣旋護體，可以壓制毒素，短時間內無性命之憂。”
儘管這麼說，可衆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這是以身試毒，拿自己的性命當做賭注。
或者說，跟死神展開較量！
“師傅，你這麼做，到底值得嗎？”趙琳已經看不下去，流出眼淚。
女孩子的心很脆弱，也最感性，遠沒有金海生堅強。
凌嘯天看向病牀上，昏迷中的慕傾雪，嘴角浮現柔情笑意，“爲了心愛的女人，一切都值得。”
“可是師傅……”趙琳淚流滿面，不停地搖頭，“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師傅……”
“傻丫頭，哭什麼。”凌嘯天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
神色浮現一絲傲然，朗聲道：“別忘了，你師父我可是當世藥王，泛泛之毒，豈能輕易奪我性命。”
“除非人之大限已到，否則我若想留人，閻王爺也得給我靠邊站！”
這話說的可謂是狂妄至極！
但聽在每個人耳中，都神魂一顫，熱血沸騰。
體內血液，都跟着在燃燒。
那是向死神宣戰，醫者最高榮譽！
此刻，凌嘯天已經表現出一絲異樣。
儘管體內有氣旋壓制毒素，但依舊不可避免的對身體產生副作用。
“海生，幫我準備紙筆。”
“是師傅。”
現在不是遲疑的時候，已經邁出瘋狂的一步，就必須全力以赴。
凌嘯天一邊感受體內的毒素變化，一邊快速在紙上記錄。
“土茯苓、金銀花、連翹、穿心蓮、板藍根、青黛、蒲公英、夏枯草、薄荷、馬齒莧，各準備一份，小火煎熬。”
“牛黃、射干、馬勃、蒼耳子、白英，各準備兩份，武火十分鐘，轉文火半小時。”
“細辛、白芷、北豆根、地不容、馬鞭草，單獨煎熬……”
各種中草藥名稱不斷從凌嘯天口中發出，所有醫護人員，投入緊張忙碌之中。
中藥房，按照凌嘯天的指示，加緊熬製。
大量汗水，不斷從凌嘯天額頭上滾落。
臉色變得蒼白，毫無血色。
拼命壓制體內毒素，承受莫大煎熬。
金海生和趙琳，寸步不離守護在他身旁，生怕出現意外閃失。
誰也不知道凌嘯天能撐到什麼時候，更不知道此刻所付出的努力，到底有沒有成效。
一千八百種毒素物質，種類不明確，毒性成分靠現代科技檢測手段，都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才能剖析透徹。
豈能靠着活體實驗，就能準備無誤的判斷出來？
每個醫護人員心中，都不敢置信。
“凌大師雖然醫術高超，但也有個限度，我不認爲他這麼做，能取得成效。”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現在所做的努力，其實都是無用功。”
“哎，怎麼要求咱們只管照做就是了，成與不成，都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
“也真佩服凌大師的勇氣和魄力，若是有男人肯爲我這麼付出，我死也甘心了。”
“誰說不是呢，我估計凌大師這是抱着必死決心，冒險一試。不成功，就陪着老婆一起赴死。”
“這種偉大的愛情，真是讓人羨慕，就是苦了凌大師，白白丟掉性命。”
中藥房裏面，所有醫護人員，都搖頭嘆息。
當面不敢吱聲，但背地裏，都不認爲凌嘯天做這些，有半點意義。
在她們看來，結局依舊無法改變，不可能解除毒素，讓慕傾雪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