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碎星如塵。
在寸土寸金的皇城小時雍坊,一條寬闊的巷子,青石板鋪路,一直走到盡頭纔有一戶人家。
門兩側掛着兩盞燈籠。
巷子裏已經停滿了各色轎子,不少粗實丫鬟僕婦在轎子旁等候。
一定四擡的轎子進了巷子,轎伕是四名健壯的婦人。
轎子前有僕婦引路,後有僕婦跟隨,兩側還各有一個丫鬟。
轎子一直擡到盡頭才停了下來。
丫鬟打開轎簾,先出來一隻繡花鞋,鞋子的碼有些大。
接着是火紅的裙子。
終於,一個年輕的女人從轎子裏走了出來,嘴闊,眼小,朝天鼻子,但是勝在身段婀娜。
在一羣僕婦的簇擁下,女人來到門前。
不等僕婦去敲門。一個白面無鬚的男人打開了門,臉上堆滿諂媚,腦袋幾乎垂到了地上。
“關夫人,請,您請進!”
關夫人昂着頭,緩步走了進去。
~
大門又關上了。
關夫人的轎子旁站立兩名僕婦,她們靜靜地站着,面色平靜。
附近的僕婦有不少上前巴結,這兩位也客氣地應付。
遠處,有僕婦三五成堆,撇着簇擁着兩個僕婦巴結的人***頭接耳。
“攝政王的小女兒,這氣勢就是不簡單!”
“但是粗使僕婦就八個,真有貴人氣派啊!”
“我家夫人,前日和她一起喝茶呢。”
“吆,是嗎!真巧!昨兒,我家太太還陪着她一起挑選胭脂呢!”
“那兩位是陳嫲嫲、伍嫲嫲,咱們也上前打個招呼吧。”
……
巷口的一頂轎子旁,兩個上了歲數的嫲嫲湊在一起咬耳朵,“還是第一次見關夫人來這裏!”
“那是,據說攝政王家教很嚴。”
“到底是嫁了人,孃家人不好約束的太嚴了。”
~
進了屋子,關夫人傲慢地問白面無鬚的男人:
“梅姐,聽說石厚在你這裏?”
梅姐點頭哈腰道:
“在,他在小的這裏。”
關夫人微微點點頭:“好!今晚就讓他伺候吧!”
梅姐急忙點頭:“這是他的福氣!”
梅姐親自將關夫人送進三樓的天字一號房,又指揮僕人送上瓜果水酒,才告罪慢慢退了出去。
出了房間,梅姐一反剛纔的小心謹慎,大步流星地走到一樓,徑直去了後院。
推開一個小房間的門,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裏面看書,見是梅姐,急忙站起身,“梅姐,有客人?”
梅姐皺眉道:“石厚,關雅點名要你去。”
石厚灑脫地笑了:“那我就去唄。”
梅姐猶豫道:“要不,我回復她,你病了?”
“梅姐,謝謝你!不過,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石厚慢條斯理地說道。
“可是,她以前從未來過這裏,今天第一次來就點你,顯然是衝你來的。”
“我既然選擇喫這碗飯,早就想到了這一天。”
石厚雖然說的不急不躁,但是態度卻十分堅決。
梅姐其實很怕關雅,攝政王的女兒,一句話就可以滅了這個地方。
現在看石厚堅持,他雖然有些不忍,但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
石厚放下書,理理衣服,跟着梅姐上了天字一號房。
上了三樓,樓梯口已經被關夫人的兩名僕婦把守。
石厚搖着扇子,面色平靜,步履沉穩,像是去上課的書生。
快到包廂門口,梅姐忍不住拉住了石厚,低聲道:
“實在忍不住,就跑出來,直接從後門跑出去。”
石厚搖搖頭:“那豈不是把你坑了?”
梅姐苦笑道:“我在京城多少有點關係,去吧。”
石厚推開門,走了進去。
關夫人坐在雅間的主位上,一名丫鬟正喂她剝好的葡萄。
石厚站在門口,拱手施禮,“小生見過貴人!”
關雅坐直了身子,臉上帶着輕蔑的笑:
“來,給我捶捶腿。”
“是!夫人!”石厚收起扇子,走了過去。
只見他嫺熟地拉過一個腳蹬,溫柔地將關雅的兩條腿搬上去,開始捶打起來。
力量輕重正合適,關雅慢慢放鬆下來,斜靠在椅背上。
看着敬業的石厚,關雅譏笑道:
“誰能想到,當年的京城四公子的老大,
“宣大總兵最寵愛的寶貝兒子,
竟然在煙花柳巷裏伺候女人。”
石厚笑的很坦然,“讓夫人見笑了!”
關雅呵呵笑了,“聽說,你現在是梅姐這裏的頭牌啊!”
石厚聳聳肩,“都是各位貴人賞碗飯喫。”
關雅數落道:
“當年我爹派人上門提親,
“你竟然很乾脆地拒絕了,
“沒看不上我!
今天我真該謝謝你,當時沒同意啊!”
石厚笑道:“您是金枝玉葉,小生哪高攀得起!”
關雅一腳蹬在他的肩膀上,“放你孃的屁!”
石厚沒有防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圍的僕婦丫鬟都看着面前的地面,似乎沒有聽到關雅的粗口。
關雅站了起來,“當時你爹是宣大總兵,我爹不過是戶部尚書,你看不起我家,是不是?還是你嫌老孃長的醜?”
石厚剛要坐起來,關雅就一腳接着一腳踹過去。
一邊踹,還一邊大罵。
“狗一樣的東西,還嫌棄老孃!”
“嫌我爹官小!現在呢?你們石家官多大?在陰曹地府官職多少?”
“還公子,狗屁的公子!驢草的玩意!也敢妄稱公子!”
石厚抱着頭,蜷縮在地上,任由她踢踹,一聲也不吭。
關雅打累了,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她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然後將兩雙繡花鞋踢掉了,露出兩隻大腳。
她冷哼了一聲,命令道:
“石厚,來,給老孃揉腳!”
石厚慢慢坐起來,理理衣服,站起身走了過去,然後蹲了下去。
他的面色依然十分平靜,似乎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
~
只見石厚溫柔地脫掉關雅的一隻襪子,露出白嫩的腳。
石厚將襪子折了兩折,放在了一旁的矮凳上。
關雅楞了,兩腮飛紅,她沒有想到還要脫襪子。
自她長大,這還是第一個男人見她的腳,連她的丈夫都沒見過。
她有些手足無措,求助地看向兩旁的丫鬟僕婦,可是她們都認真地按着地面,似乎那上有翩翩公子。
這時,她發覺石厚已經脫了她的另一隻襪子。
石厚將另一隻襪子也疊好了,和前一隻襪子放在一起。
然後,他的雙手放在了關雅的一直腳上。
關雅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硬,一股酥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她的呼吸開始急促,不大的眼睛裏佈滿了水霧。
石厚開始揉捏起來,力量時輕時重,每次都拿捏地很好,顯然是經過老師傅的調教。
關雅的身子挺直了,緊緊地咬住嘴脣,雙腿緊緊併攏在一起。
這是第一次有男人捉她的腳,何況這是她做姑娘時,一直暗戀的男人。
酥麻的感覺不斷從腳傳遍全身,她已經無法思考,連脖頸都是紅了。
~
石厚按的時輕時重,不慢不快。
關雅用力咬着牙,剋制着自己不哼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關雅要忍不住哼出來時,石厚按完了兩隻腳,停了下來,關雅早已經出了一身的香汗。
關雅心裏有些失落,她擡起頭,看向石厚。
卻看到石厚低下頭,她正疑惑他要幹什麼,石厚突然含住了她的大腳趾,輕輕吮了一下。
關雅立刻繃緊了身子,眼神渙散,終於忍不住“嗯”了一聲,聲音千迴百轉。
屋裏的丫鬟僕婦們無聲地走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