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執意斷頓,不補充消耗的生氣,再像之前那般連日空曠,可能這深宮之中……就又要添一抹亡魂,又或者是如平君那樣的乾屍存在。”
周言卿頭大如鬥,“這真就沒其他辦法?”
黑衣人笑:“是的,無解,您只能二擇一。”
周言卿攥緊了手心,經過痛苦的糾結後……“罷了!”
隨手一翻,她自己心想眼不見爲淨,趕緊轉身,內心裏卻十分無語,簡直苦的不能自己。
這叫什麼玩意嘛!
她上輩子瀟灑慣了,這輩子受制太多,連生死都不能由着自己來,竟然還得靠其他人續命……這相當於人生全部綁在別人的身上!
不提權勢紛爭,單單這個侍寢就足夠她頭大。
可是回想昨日身體虛的好似隨時要嚥氣,趴在牀上動彈不得,一覺過後把人變成乾屍……簡直我了個大草!
她心裏的小人暴跳如雷,但表面依然穩得一批。
黑衣人看了一眼翻過來的牌子,他眉梢一挑,之後無聲地退出了紫宸宮。
半晌之後,周言卿洗漱完畢,她盤腿坐在實芯的黃金龍牀上,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今夜可如何是好?
朕對那些男人真一點興趣都沒有!
萬一又想昨天那樣被解腰帶……她激靈靈哆嗦了一下。
嘖。
這事可真煩。
須臾。
她看見兩名小太監如昨夜那般,扛着一個用被子捲起來的人走進紫宸宮。
對方長髮如緞,裹在被子裏竟顯得格外乖巧。
可等看清對方長相後。
傻子乾乾淨淨的眼睛望着她:“香香……”
軟軟糯糯地喚了她一聲,然後繼續乖乖。
周言卿:“???”
另一頭。
之前那名黑衣人捧着托盤回到御事房,這裏四面牆壁掛着一張張玉色的牌子,玉牌上頭刻着後宮那些臠寵的名字。
黑衣人把托盤擱在桌子上,先是喝了一口茶,這纔拿起梁問炘的名牌掛回架子上。
然後又拿起一張倒扣的,“梁……嗯?”
黑衣人像是察覺了什麼,連續翻開剩下的十多張。
“梁問炘,梁問炘……又是梁問炘,還是梁問炘?……這怎麼全是梁問炘?”
黑衣人傻了半晌。
末了哭笑不得。
“這梁貴君,是想做什麼?“
宮中臠寵何其多,旁人畏侍寢這事兒如猛虎,畢竟這相當於將腦袋掛在腰帶上,隨時都有人頭不保的風險。
可偏偏這傻子梁貴君……也不知是如何辦到的,竟神不知鬼不覺地跑來這御事房,替換了事先早已準備好的玉牌?
一整個托盤中的牌子,不論雍胤帝翻了哪一個,選中的人都只能是那梁貴君。
……
紫宸宮。
深夜一盞燭火搖曳。
周言卿一臉費解地望着她面前傻乎乎的男人。
男人膚白似雪,一件玉色長衫披在他身上,他坐姿端莊又乖巧,兩隻爪爪放在膝蓋上,歪了歪頭,衝她笑出一副傻乎乎的軟萌樣子。
宮廷之中堆金砌玉,盡顯豪奢,卻不及傻子半分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