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淵王則是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踱步進書房。
書房空無一人,但文淵王突然往牆角一瞟,那裏只有一團空氣,是一處虛無。
他懶洋洋地吩咐道。
“查查容家那邊是怎麼回事,當年登基大典後,卿兒的身體便被容家人祕密帶走藏起來,反而弄了一個相似的贗品進宮當皇帝。”
“如今昏迷多年的活死人醒了,還神不知鬼不覺地重新入主這大周……也不知容家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
卿兒嘴挑,從小就不喫內臟,也不喫雞爪之類的東西。
小時候童言稚語的咿呀嚷着,不要呀,好嚇人呀,卿兒不要喫,爪爪好可怕。
可後來那個贗品張冠李戴,不再喜歡喫辣,反而口味清淡,但也最愛肥腸內臟。
文淵王思量許久,最後眼底似有慍怒之色,沉浮莫測。
“我周文淵,如今最重視的兩個女人,一個是萱萱,一個是卿兒。”
“且不提當年那事到底是何方人馬布的局,但單單孝賢太后那老妖婆一人,可沒那麼大本事。”
“這事還需再深究!”
“那些個小嘍囉讓卿兒自己整頓,但那些大個兒的……我周文淵,可還沒死呢!”
暗地裏的‘人’臉皮子一抽。
心道周文淵你他媽動動嘴皮子就讓老子東奔西走給你賣命,你自己是清閒了,一口一個卿兒,這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不是……
算了!
當初怎麼就一時想不開上了這老狗的賊船?
如今悔之晚矣,說多了都是淚。
目前可以明確兩件事。
第一,四年前登基大典,有人暗算九皇子周瑾,周瑾字言卿,也可叫做周言卿。
女扮男裝的九皇子自此昏迷不醒變成活死人,其生母容貴妃的孃家祕密轉移九皇子的身體,並且從容家分支旁系中弄出一個和九皇子一樣先天體弱患有怪病,必須吸食男子陽氣纔可活命的贗品假扮九皇子。
贗品成爲雍胤帝,而真正的雍胤帝,昏迷了四年,一直被容家祕密藏匿於某處。
第二,容家明面上早已式微,甚至已從京中的權貴圈子中除名。
可實際上,這容家其實是急流勇退,韜光養晦,暗地蟄伏。
此次真正的雍胤帝歸來,取代了之前那個昏庸暴政的贗品假貨,這一定是容家的手筆。
可神不知鬼不覺的撥弄反正,也不知……容家費心費力地玩了這一出,又到底是在謀劃着什麼?
對方的意圖,可遠不止竊國而已!
真要是想竊國,以容家的背景、來歷,還有那些暗中相助的牛鬼蛇神,早在先帝時期就已事成了,不必等到現在才發難。
這內裏頭隱藏的祕密實在太多。
即便是文淵王,他這些年間抽絲剝繭,可所查出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這世上……”
文淵王徐徐攥住了拳,深沉的眸底涌出了陰森寒涼,像是深惡痛絕。
“這世上,要是沒那些僞神……就好了。”
“自稱爲仙。”
“可那些雜碎,又算什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