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姓殷的拖出來鞭屍,關姓蕭的什麼事?
讓她住手?他憑什麼讓她住手!
憑他權傾朝野,憑他手中掌握的人馬?
她周言卿是天生的犟種,她不服!!
她面上隱隱泛出了青色,此前曾同很多人虛僞,但心底囤着的戾氣好似全面引爆。
一直以來的隱忍完全超越她所能承受的底線,她此刻大概有點瘋。
對攝政王的厭惡反感不加掩飾,像完全懶得遮掩,也不在乎是否兵戎相見。
就算真真撕破了臉皮又如何?
真要是狠起來,姓蕭的也未必能狠得過她!
不然她這些日子何必費心費力的搞軍火,當她弄的那些炸彈地雷全是喫素的?
她真要是不爽了,來多少,她炸多少,大不了就夷平了蕭衍的攝政王府!!
她很狂,但攝政王不知她狂妄的底氣從何而來。
紫衣的王爺華貴橫生,他氣宇深沉。
心煩地瞥了地面的屍骨一眼,這是殷淮禮的屍骨。
此刻頭痛地按了按眉心,他嘶啞地開口。
“你這是做什麼?對死者不敬爲大不諱!人既然已經死了,就讓他葬着,又何必非得翻出來折騰!”
他像是在指責,但其實也只是想爲殷淮禮化解這一劫。
周言卿倏地一笑。
“朕想做什麼,還輪不着你在指手畫腳!還有,少在這兒胡亂發作你的聖父心,朕管他是死是活!”
“他既然敢傷朕的人,就算已死,就算是冤魂厲鬼,就算是一把枯骨,朕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攝政王一哽,被她噎住了半晌。
這時。
一名仙氣雅然的男子,清雋溫潤,他柔和清淡地笑着,一副悠然的姿態。
他信步而來。
“凡事太過不好,還需適可而止。”
國師楚琉沐凝視着周言卿,那面上在笑,但眼依然是冷的。
護短?
無人不護短,世人皆有在意的。
即便楚琉沐對殷淮禮的這份‘在意’,完全是爲了長遠的大局着想,而不是爲了殷淮禮本身。
周言卿冷冷地瞟了楚琉沐一眼,她‘呵’了一聲。
“你他媽又算什麼東西!”
抖手一鞭,衝着楚琉沐那張臉,直接抽了過去。
楚琉沐一怔。他險險避開,樣子有些狼狽。
眼底暗色又涼幾分,縱觀國師這一生,這恐怕還是頭一遭有人對他如此的大不敬。
“皇上!!”
攝政王和國師帶來了不少人,此刻這些人一哄而上,竟是一副包圍周言卿的架勢。
禁軍教頭白若河見此,愣了愣。
眼神在雍胤帝和攝政王身上來回遊弋,像是尚未決定要傾向何方。
而接下來他必須站隊,必須擺明自身的立場。
攝政王曾想收服白若河,白若河從前曾忠於登基之前的九皇子。
此刻白若河內心裏好似天人交戰。
他近日常常回想那一夜血洗宮廷,雍胤帝的一身風采令他聯想起從前的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