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煲湯,還是烹炸?”
“朕要方便!”
他繼續當做沒聽見。
最後‘唔’了一聲,“這一大早的,還是清淡一些比較好。”
於是他衝着侍從招招手,他刀工很厲害,但……生火烹飪這種事?他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出小院的竈房,免得一不小心把整個竈房都燒了。
魚湯熬了一個時辰,湯色奶白。
另一頭周言卿也憋了一個時辰,抱着肚子都快憋不住了。
她小鼻尖一抽,嗅見魚湯的味兒,愣了一下後,才微微黑了臉。
原地踅摸一圈,也不知這小黑屋平時是用來幹什麼用的,裏頭僅僅只有幾根小木棍,她抓起木棍哐哐哐的對準門窗一頓敲。
反正外頭休想安生,她持續製造着噪音。
白衣國師楚琉沐坐在院內的石墩上,遙遙望着小黑屋那邊,脣角噙着一抹笑。
他看了小黑屋一眼,再品上一口香醇的魚湯。再看一眼,再品上一口。
慢悠悠的姿態好似很怡然自得。
似乎來自黑屋那邊的吵鬧叫嚷讓他心情很好,就着這鬧聲,他胃口大開,比起平時多喝了小半碗魚湯。
不過……
“主子,雍胤帝那邊一個勁鬧騰,咱們都快受不了了,雍胤帝太吵了!”
一名侍從一臉苦悶,他主子穩得住,但他們這些下人穩不住啊。
雍胤帝那頭簡直就像一個熊孩子,使勁地製造噪音,那噪音哐哐哐,吵得人是真心煩。
眉翼滿是柔色,他溫潤道:“準備一隻尿桶,讓雍胤帝在那裏頭解決,免得隨地……往後收拾起來,麻煩。”
侍從脣角一抽,然後領了命。
不多時。
小黑屋這邊,周言卿盤腿坐在地上,手腕子晃着,哐哐哐地拿着木根敲門框。
等左手敲酸了,就換上右手,再繼續敲。
突然之間,她聽見房頂有些動靜。
仰起小臉看了看,就見房頂的茅草被人拿開了。
然後噹啷一聲,一隻乾淨的尿桶子順着房頂的天窗丟進來。
周言卿:“……”
看着那乾淨的尿桶子橫躺着,在地上嘰裏咕嚕地滾着圈兒,她額角一抽。
等她重新看向上方時,就見房頂的天窗重新用茅草蓋上。
她:“……”
哐哐哐,哐哐哐!!
繼續製造噪音。
“朕餓了!朕要恰飯!!”
但她喊的嗓子都快冒煙了,可人家姓楚的老神在在,用過早膳之後,便坐在院中一把藤椅上,慢悠悠地品着茶,悠然的氣度,滿是歲月靜好。
楚琉沐很能穩得住,無視噪音之干擾。
雍胤帝那邊吵吵不斷,可國師像聽曲兒似的,末了竟然還往藤椅中一趟,隨着雍胤帝的唱腔,有一下沒一下地打上了拍子。
您當您是聽戲呢??
山上的侍從滿臉苦逼,但既然國師大大端得住,大夥也只好繼續忍耐那些煩人的噪音。
直至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