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一個弄不好,今日怕是得翻車。
淨慈樣子冷靜,卻手握那把降魔杵,一副幽怨深沉的模樣,令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思,然而那一身殺氣,卻能讓人瞭解。他隨時會大開殺戒,全看文淵王是否能給出一個令他滿意的答覆。
周言卿有點驚訝。
言言?
她眼角一抽,心裏隱隱有幾分臆測。
這難不成……是她從前,留下的風流債?
啊呸!
四年前她才十二歲,還是一個孩子呢!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言卿正狐疑着,就見文淵王朝她看過來一眼。
也是因爲文淵王這一眼,才禍水東引。
淨慈總算是注意到了周言卿,他眉心一蹙,突地想起許多事……
他這眼,叫做真靈之眼,能看破許多虛妄,罕少會有例外。
可這個皇帝……
半晌,他收起降魔杵。
龍命鳳身,原是這麼一回事。
當年的言言,也是這命格,也是如雲似霧,令他看不透。
他‘哈’了一聲,笑得既痛快,又惆悵,眼底似是凝着悲。
“你乾的好事!!”
他陡然看向玄燁,猝不及防地對玄燁出手。
玄燁人還懵着。
“淨慈!!”
淨慈卻好像已經失去了理智。而這一轉折令衆人有點反應不過來,皆是一臉的愕然。
淨慈殺氣騰騰,本是來找文淵王麻煩,可怎麼只不過看了小皇帝一眼,就突然對玄燁下殺手?
楚琉沐來時,正好兩人激戰正酣。
但以前雖打的厲害,卻不曾像今日這般處處置對方於死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淨慈不愛理紅塵事,遠離全抖紛爭,今日提着血衣殺上文淵王府,楚琉沐本以爲是因爲……
他倏地看向周言卿,想起淨慈那雙奇特的眼睛,想起日前玄燁在宮中的一夜風流,他心口突突直跳,好似窺破了迷霧之中的真相。
“玄燁!!”
楚琉沐氣得直哆嗦,他咬着牙,一臉陰沉地看向玄燁那邊,同時對身後傾天閣衆人下令道:“殺!!生死不論!!”
周言卿:???
臥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玩的這麼大?
“白若河!”
她本來以爲楚琉沐的‘殺’是指自己,哪成想傾天閣衆人竟直奔玄燁而去?
周言卿:???
真是越來越懵。
楚琉沐勉強摁住心頭的情緒,他整理自己的衣襬,在確認自己乾淨體面後,才嚥了咽嗓子,徐徐地走向了周言卿。
“言……皇上。”
周言卿毛骨悚然。
你這含情脈脈的樣子到底算怎麼回事?
她警覺地後退兩步,拿文淵王當做擋箭牌,藏身文淵王身後,只露出一個小腦瓜來。
“我……”楚琉沐張了張嘴,突地一聲苦澀淺笑,眼角染着一抹紅,像百感交集。
“……對不起。”
周言卿:“……”
怎麼一個兩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