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兩人夜裏例行的塞小人活動被迫中止,倒不是傻子不樂意,傻子興致旺着呢,是周言卿心疼她。
寢宮旁邊的溫泉池子裏,梁問炘背對着周言卿,周言卿正在爲他擦背。
“問問,你後背怎麼有紋身?”
她記得以前沒有,但如今淺淺的圖案若隱若現,貼服在白皙的背脊上,好似藤蔓的花紋,有七個分支,好似藤樹。
梁問炘搖搖頭:“問問也不知道呀。”
照舊軟乎乎的,周言卿失笑,她從後面摟住他的腰,他身體熱乎乎的,她感覺很安心地閉上眼。
另一頭,楚琉沐正在和淨慈下棋,淨慈手裏抓着只雞腿啃的滿嘴流油。
楚琉沐看着棋盤舉棋不定。
淨慈啃了一口雞大腿,說:“下月初八是帝后大婚。”
楚琉沐沉默着‘嗯’了一聲。
淨慈:“我想起你以前說過,想娶言言,我還罵過你畜牲,她當時還是孩子呢。”
楚琉沐不動聲色:“你不也一樣。不然你當初爲何同我爭。”
淨慈哂笑。
“本想養個童養媳。”
楚琉沐:“……你輸了。”他手中棋子落定,依然一副閒情愜意的模樣。
淨慈看了棋盤一眼,“哎,還真是。”
兩人對視,一個啃着雞大腿味如嚼蠟,另一個臉頰一抽,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半晌,不約而同地撇開臉,像是相看兩相厭,煩得慌。
元帥府。
高大粗獷的男人偷偷摸摸溜回自己的府邸,玄燁現在雲裏霧裏的,就感覺自己一不留神成了全民公敵。
首先是梁問炘莫名其妙的詛咒他、和他置氣,然後是殷淮禮差點活拆了他,和尚淨慈對他下死手,楚琉沐那個黑心黑肝的蔫壞玩意也來橫插一腳。
玄燁深感朝夕不保,身家性命都已受到了威脅。
這幾天他人在外面不敢回府,你說這事得是多氣?
元帥府是他的家,可他竟然不敢回家,這般窩窩囊囊,還真是生平頭一回。
“嘶……”
書房之中,玄燁赤裸着腰背爲自己上藥,感覺自己身上都沒一塊好肉了。
那日發生在文淵王府的事情,他至今依然有幾分沒想通。
他媳婦言九到底是什麼來歷?
和尚淨慈當年那些事情他曾耳聞,以前淨慈招貓逗狗,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後來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小姑娘,走哪帶哪。
有陣子小姑娘住在楚琉沐那裏,爲了小姑娘,淨慈常常往楚琉沐那邊跑。
至於淨慈和玄燁的恩怨?
一是因爲早年玄燁太過正直,看不慣淨慈招貓逗狗的行徑,二則是他當年初見那個小姑娘,曾因小姑娘蓬頭垢面貌不出衆,吐槽一句‘髒了吧唧的,長得好醜’。
自此淨慈視他如死仇。
就算失憶了,也依然把他往死裏頭弄。
“不過他好像想起來了?”
玄燁忖道:“莫不是……我媳婦,就是當年那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