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藍天,像是在禱告。

    “一願香香平安喜樂,二願香香忘憂無愁,三願香香順遂如意。你若有靈,你若聽得見,便幫我實現。”

    “問問這輩子,就這三個心願!”

    說完,他恭恭敬敬地一衝着高天白雲三叩首。

    蕭衍:“……”

    神色莫名。

    這還是他頭一回見梁問炘這副模樣。

    這個人,不尊天,不敬地,可如今卻像個凡夫俗子一樣求神拜佛?

    他是不是忘了,他本身就是神?

    轟隆——!

    晴日打了一聲雷,好似冥冥之中的什麼在相應梁問炘。

    梁問炘一僵僵,他繃着臉倏地一下跳起來,他指着天空說:“你不講道理!我已虔誠,爲何拒我!若香香悲哀苦痛,我就順遂那些人的意,讓你親眼看一看,這個世界是如何在他們的邪謀中毀滅!”

    雷聲倏然一停,像是受到了威脅,灰溜溜地逃走。

    梁問炘皺着眉狠狠長吁口氣:“討厭!”

    目睹這一切的蕭衍:“……”

    這人到底在發什麼瘋?

    梁問炘回頭瞟了蕭衍一眼,眼神依然清澈又幹淨,但他最近想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

    他記得他咬過香香一口,把自己的本源藏在香香身體裏。

    他眨了一下眼:“衍衍,你要不要回來?”

    蕭衍輕怔。

    梁問炘認認真真的說:“我以前,覺得我們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但是……如果有朝一日真有必要,那麼你們幫幫我,回來好不好?”

    別人都說他傻,但他一直認爲自己不傻,他知道香香似乎遇到了難題,也知道香香不開心。

    不清楚該怎麼做才能讓香香開心起來,但冥冥中好似有一種危機感。

    蕭衍頓了半晌:“……是爲了她?”

    梁問炘認真點了一下頭。

    蕭衍看向紫宸宮正門:“你可知道,如果當真全部歸位,我們這些人,就不再是我們,會變成另一個,你我都不認得的人。甚至包括你自己,也會消失不見。”

    這還是這些年來,蕭衍首次用‘我們’二字形容他們與梁問炘之間的關係,首次把他們和梁問炘划進一個圈子裏。

    梁問炘開心的笑出一副單純樣兒。

    “沒關係,只要香香好,我就好,問問不論怎樣,都可以。”

    蕭衍突然感到梁問炘臉上的笑很礙眼。

    “既然你明白,那你還問我作甚!你能捨得,我又怎麼可能捨不得!”

    蕭衍冷着臉,袍袖一甩,筆直地走進紫宸宮。

    梁問炘歪歪頭,呆萌自忖。

    “好奇怪,衍衍他在氣什麼?”

    .

    自從恢復記憶後,周言卿心裏像是築起一面牆,牆內的世界只有她一人。

    就算是面對梁問炘,她即便一如既往的溫柔,但也有種微妙的變化。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此期間周言卿修書一封,不是毛筆字,而是羽毛筆沾着墨水寫下的硬楷,還附帶一封外文信件,差人送去南方的港口。

    但路途遙遠,還需跨洋越海,這封書信送去番邦的洋人國家,路上肯定得耽擱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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