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脣,然後點了下頭:“我知道。”
她此刻大概是處於一種想要拒絕,卻又無法徹底推開的局面中。
他也沒想要獲得她的原諒,他知道自己幹了壞事,他對她的‘喜歡’太過自我。卻也不知是從哪得來的自信,直覺告訴他,雖然這麼做鋌而走險,但激怒她的概率並不大,所以能夠控制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想讓自己變成她心裏特別的存在,分不清楚那是否可以視作所謂的‘愛’。但總之他想要延續他們之間的這一份‘緣分’。
一份被中斷了很多年的緣分……
最後他們兩個兩兩相對,但彼此都有些無語。
直至江鑑塵離開,這事兒也沒能談出個結果。
該怎麼說呢?他讓她措手不及,不按牌理出牌,她早先準備好的說辭,在他近似純潔的直白坦蕩下,全部化爲了無用功。
他太敞亮了,心思全都攤開了,甚至不諱言他自己的那些小陰謀。
就算他做了壞事,是個‘小人’,也是真小人,而非僞君子。
竟然有人連‘壞’都能壞得這麼坦蕩蕩。
周言卿無語的同時又有些失笑。
不過經此一事,她也算是明白了。爲何她既無法將這些人視作爲一個合體,也無法單獨把這些人視作毫無關係的存在。
可能,大概……就是因爲他們的性格都太獨特了,就連對待感情的方式都不同,分明是一個人分裂出來的,又有着他們自己的意志。
比如江鑑塵這個白切黑,他可以算得上腹黑,他的腹黑不下於楚琉沐和淨慈,但本質上又和那兩個人很不同。
而江鑑塵則是遊走在曖昧的防線上,甚至是更傾向於風花雪月。
不過她很篤定一件事,他大概並不瞭解男女之情到底是什麼。
簡單來講,他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患了情感缺失症,在感情這方面不夠敏感,但他也在很努力地抓住他所在意的,想要緊緊攥住這份‘在乎’,用他所能使用的全部手段。
無論那在世人眼中,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都無所謂。因爲可能……他這個人意外地具有着很有攻擊性的一面,是爲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冷酷類型?
他有點笨拙,似乎在學着‘喜歡’,但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不得其法。
“長大好麻煩啊……”
明明從前一直盼着自己能夠儘快‘長大’。可如今真正長大,反而發現煩惱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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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幾個男人輪流‘甦醒’,有人針對周言卿採取進攻。
比如玄燁的情書,比如江鑑塵的坦蕩,也比如季翡修的攤牌。
可能他們是急躁的,都有點煩惱,怕自己落於人後,所以才主動出擊。
而因爲二次合體之後,能夠模糊知道對方做了什麼、對方的思想意志,這些人的‘主動’,也令攝政王蕭衍變得無所適從。
他是真正的君子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