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傳言,此爲天罰,是上蒼傾向於吳國,是對我大周……”帝王昏聵的懲戒。
軍中的漢子多數耿直,即便是將領,但若論起心思手腕,卻比不上文臣的彎彎道道。
周言卿眯了一下眼:“荒唐!”
她扯脣一笑,心裏已經有了譜。
早在御駕親征前,她就曾猜過,心道吳國那邊沒準是得到邪神一方的援助,而今真正抵達了邊關,從將領口中得知的情報,更是近一步佐證她內心的猜測。
這場軍事會議足足持續了一整晚。
直至翌日天將亮。
周言卿拿來一份邊疆地圖平鋪在桌案上,這地圖繪製的十分精緻,大到山川河流的走向,笑道茶肆驛站皆能一覽無遺。
她凝睇着這張地圖,半晌薄脣一晚,目中好似迸射出冷色。
與此同時……
玄燁已與親信匯合,更何況他人在軍中威望很高,就比如邊關這邊就有不少他的心腹大將。
將領們開完會,立即有人向玄燁稟告最新消息,玄燁沉着臉,半晌之後:“劉東,你帶物五十人,跟我走!”
這天夜裏,周言卿連續召喚人手進行一系列部署,她用人很講究。
爲免邊防被帝國滲透,她所叫來的這些人是絕對可信的,絕無反水可能的。
而當這些人得知周言卿的計劃,登時一臉驚駭,旋即滿臉壓抑不住的狂喜。
而另一頭玄燁已換上一襲夜行衣,帶領五十人手穿過周吳兩國的邊境線。
“元帥,就在前面!”
有人跑回來彙報,玄燁摸着下巴笑得有點痞。
他想要爲周言卿分憂,別人當她是皇帝,但那是他媳婦,他是一個認死理的人。
也知道周言卿是個倔脾氣,否則如果她不是犟性子,數月前就不會獨排衆議執意親征。
所以玄燁覺得,他的一些安排、一些話語,他媳婦未必能聽得進去,而最主要的是因爲兩人現在的情況有些尷尬。
但玄燁又實在不願讓他媳婦親自涉嫌,所以他能夠想到的,便是暗着幫忙,分憂解難。
“走!”
玄燁扛起一把青龍刀,他翻身上馬,踏着夜色趕了半個時辰的路,他和他帶來的那些人悄然下馬,旋即藉着夜色掩護蹤跡。
他衝着下屬打了個手勢:“分頭行動!”
……
玄燁的想法很簡單,他不管吳國那兩百萬人馬到底是人是鬼是傀儡,但有道是擒賊先擒王,負責這場戰役的首腦高層,準是正常人。
所以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十分明確。
這一夜,吳國營地悄無聲息地縈繞起血腥,手起刀落,上至驃騎大將軍,下至副官小將,慘死在玄燁等人的手中。
他們來時悄無聲息,而當他們撤退時,吳國這邊甚至無人察覺,直至翌日天明。
吳國皇城的使者前來邊關,卻無人來迎。
兩百萬人馬遵循上級的命令,但他們,亦或者‘它們’,其實是無法自主思考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