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永業氣結,一句話說不利索
“我怎麼了我好的很,別用手指頭指着我,要不然,我給你剁了”
“不可理喻”憋紅了臉的高永業半晌才說。
“到底誰不可理喻楊大人是蘭縣父母官,你以爲誰想見就能見到的”祝況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
高永業聽祝況這話,臉上的神色越發的不好了,祝況這是個啥意思
“你什麼意思”半晌,高永業漲紅了臉問。
“我說你就是個瓜慫,也不想一哈,楊大人是你這種人想見就能見的還讓我帶你去見。你要是沒長腦子,就撒泡尿用泥巴捏一個,別來這裏霍霍我”
“都不知道你是高估自己,還是高估我我就是衙門裏的一個小吏,要是衙門裏幾百個小吏都帶着人去見楊大人,楊大人也別幹別的活兒了,每天專門見瓜慫們就行了”
被祝況這樣毫不留情的一通罵,高永業徹底的暴怒了。
他可是少年英才,才二十三就已經是秀才公了,怎麼就沒長腦子了
看看蘭縣,能和他相比的有幾個人
他這樣的人要是瓜慫沒腦子,這天下還有聰明人嗎
祝況太過分了,這絕對是嫉妒,絕對是
之前人人都說祝況會讀書,可會讀書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做了衙門裏的小吏,成爲一輩子都爬不起來的孬種
所以,祝況見不得自己好,嫉妒自己了
“你咋能罵人我怎麼就是瓜慫了”
至於撒泡尿和泥巴捏腦子這句,自詡是讀書人的高永業說不出來
“我看你的腦子被殭屍喫掉了吧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張嘴就說這樣沒道理的話。說你是瓜慫,都是擡舉你了,要我看,瓜慫都沒你瓜,夯客都沒你夯”祝況的脾氣也上來了,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就罵上了。
“祝況,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秀才,你是童生,你這叫犯上”
祝況忍不住翻白眼了,一個秀才,別說是罵兩句,就是打一頓能怎麼樣還犯上
“我才疏學淺,沒有考中秀才,並不知道犯上居然還可以這麼用”
犯上,犯哪門子的上
一個秀才而已,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改天就請朱瞻焰過來,讓這瓜慫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上
高永業也知道,自己這話說錯了,但已經說錯了,還能怎麼樣
“要不要我去肅王府請世子過來看看,給咱們評判一下,這算不算犯上”
這個蠢貨,今天分明是來求人想攀附權貴的,可偏偏還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你欠了我錢的樣子。
這樣的人,估計將來就算考中舉人,也未必能有大出息
和這樣的人說話,真是糟踐自己的智商。
祝況決定,還是早些離開,要是被傳染了咋辦
他還打算在大明王朝幹一番大事業呢,要是被傳染成沒腦子咋辦
“你不能走,我要見楊大人”高永業很執着的說。
說完這一句,祝況堅決不肯繼續留在這裏了,腳底抹油一般快速離開。
留下一臉懵的高永業在風中凌亂,氣的牙根癢癢。
祝況回到家裏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楊明廉、向浩才以及杜師爺三個人都在。
忽然,祝況就想起攔住自己的高永業,他要是知道,這會兒楊大人就在自己家裏,會作何感想呢
“拜見各位大人,大人們怎麼來了”祝況忙就行禮拜見,態度那叫一個恭敬友好。
“還不是因爲你這小子成天連衙門裏都不去,只能來找你了。”杜師爺笑着促狹一句。
衙門裏,吏員衆多,可像祝況這樣的,當真是絕無僅有,還真沒見過。
要是被其他縣的大人們聽見了,估計都要笑話蘭縣沒規矩了,但有了祝況,蘭縣算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上衙門當差什麼的,縱容着些就行了,不是大事。
“小的該罰,該罰這兩日實在是有些忙,等明日就去衙門報道。”祝況也知道,這是自己的不是。
要說之前爲了勘測裝水車的地點,那還算公事的話,這兩天忙着改造肅王府那些荒地的事,真是因私忘公了
楊明廉笑道:“罷了,罰你做什麼衙門裏人多,也不差你一個,你且忙你的去。再者,衙門裏該你做的事並不着急。”
這意思,祝況懂了,楊大人說的是查賬的事。
“你之前交給本縣的那些證據,本縣已經呈送上去了,這一次,李明成要翻案並不容易。”
他覺得,祝況應該會比較在意李明成,畢竟,李明成一直都在針對祝況。
可實際上,祝況根本沒有將李明成放在心裏。
“不能翻案就好,李明成這幾年在蘭縣胡作非爲,百姓深受其害啊”一副大義凜然爲民考慮的模樣,卻是敷衍的很。
看祝況不是很感興趣,楊明廉又說:“祝況,你是聰明人,該懂得,要將蘭縣的稅款問題處理清楚,卻並不容易,牽扯的太多了。”
當初就是爲了這事,才讓祝況道衙門裏查賬的,可是現在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卻沒有辦法着手做,楊明廉覺得自己愧爲父母官
祝況沉默了一下,他當然也明白楊明廉的意思,楊明廉固然有心,卻也只是一個七品縣令罷了。
在蘭縣他確實一言九鼎,然而,解決稅收的問題,他們要面對的可不是蘭縣,而是其他與楊大人平級的官員,甚至更高級別的官員。
這就是典型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但他現在已經想的很通透,就算格外承擔了別縣的稅款,攤派到每家的頭上,也並不多,與其死磕糾纏浪費時間,不如將時間用來想想怎麼賺錢。
如今,他的事業版圖都已經展開了,蘭縣的發展也已經有初步的規劃了,相信以後,蘭縣的百姓都能過上喫肉的好日子,就不用糾結這點兒雞毛蒜皮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