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不好抽，還有股子嗆人的味道。
咳嗽了幾聲後，這次言蕪沒再那麼快速，她放慢動作，緩緩地抽着煙。
言蕪繚繞中，她想起了經常搬家的那些小房子們。
她的父親言守德是個老煙槍。
不管搬家到哪裏，家裏時常都是煙霧繚繞。
她以前一直以爲，男人都是那樣子，喜歡抽菸，因爲抽菸而滿嘴噴臭。
後來跑出了家門，遇到厲澈，遇到了厲父厲母。
才知道，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抽菸。
如言守德那樣家暴酗酒賭博抽菸的男人，是個例外。
那樣的男人，是個人渣。
是個敗類。
是很少見的存在。
她的三觀在厲家被徹底的刷新。
在厲家，
真是一段開心的時光啊。
她望着外面通亮的燈火，煙霧中，目光漸漸迷離。
真希望阿澈能好起來。
不過，以後應該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因爲主謀也被殺了。
阿澈以後，會好起來吧？
如果好起來了，厲父厲母一定會特別特別的開心。
她微微彎脣，沾了血的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意。
朝聞道夕可死。
如果在厲家這麼開心的一段時間需要用生命來換取。
她，很願意。
夢境裏的她，哪怕後來到了江家，也沒有過上什麼“好日子”。
但，夢境裏沒有做到的事情，她做到了。
她在厲家的日子過的真好，真的像是雲端的小公主，美好的只要回想一下，就能開心一輩子。
旋轉餐廳在最高點停留片刻後，又開始緩緩地下落。
再後來，就是餐廳落地。
有服務員進來，尖叫聲隨即響起。
警車鳴笛的聲音越來越近，言蕪雙手被拷起來，被推搡着朝外面的警車而去。
周圍人羣涌動，議論聲如沸騰的水，嘈雜得不行。
言蕪在上車的時候下意識的回頭去看。
厲澈還坐在餐廳的那個隔間裏。她透過落地窗可以瞧到他正在用小勺子一小塊一小塊，慢條斯理的喫着他面前的芒果慕斯蛋糕。
厲澈喫飯特別的斯文優雅，一點都不像言蕪，喫什麼都是風捲殘雲狼吞虎嚥。
有時候言蕪覺得，看着厲澈喫飯簡直就像是享受視覺盛宴。
他不管喫什麼都是有條不紊優雅而又從容。
就如此刻。
言蕪的脣角揚了揚。
她想，幸好，幸好他聽話的喫飯了。
不然那一桌子花了錢的飯菜就會被浪費。
那個貴婦人和她身邊的男人已經死的透透了，雖然救護車及時趕到，但並沒有什麼用。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那個男人是貴婦人的情人。
她的兒子酒駕毒駕，差點沒撞死人，是言蕪及時將車子掌控。
可以說，如果不是言蕪及時把厲澈甩出去，如果不是她爬上了駕駛室內。
當日被撞死的人就是她和厲澈。
但這個貴婦人不管這些前因，她只知道結果。
這起事件的結果是，她兒子的腿被截掉了一隻，如果以後想要站起來就得安裝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