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蕪的手指碰到石頭表面。

    石頭硬邦邦的,而且冰涼冰涼,和平常石頭戳着沒區別。

    但因爲江行之這突然而來的“小心”,她手下意識的一抖,就要把手指縮回來。

    沒想到看起表面光滑平整的石塊上竟然有肉眼看不出來的一些細微而又無比銳利的刺。

    言蕪的手指被刺了破。

    這一刺,疼的不行。

    而且這種疼痛在一直從表面往深處蔓延。

    就好似這根刺在快速成長,快速的朝她身體裏刺着,簡直像是刺進了她的血肉骨髓深處。

    她疼的低呼一聲,臉色都白了。

    忙忙要使勁把手指收回。

    可手指頭卻像是被吸附在石頭上面了般,她怎麼用力都不能把自己的手指頭收回。

    她忙擡頭對江行之說:“石頭,石頭上有刺,扎進了我手指裏,我手指像是被這些刺吸附住了,收不回來。而且,而且這些刺像是在吸我的血。”

    不停的、快速的在吸着!

    就像是抽水泵。

    言蕪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血在快速被石頭吸取。

    媽的,這啥玩意?

    吸血石?

    江行之瞧着言蕪疼的直皺眉,立刻就知道不妙。

    要知道他給言蕪包紮過幾次傷口,這個女孩子對疼痛的敏感度是零。

    對疼幾乎沒有任何感知。

    她現在疼的眉頭緊蹙滿頭都是汗意,連臉色都是蒼白的。

    江行之心瞬間提了起。

    哪裏還顧得吃麪,忙忙把碗放了下,一步跨到言蕪面前,隨手撩起自己的衣服當防護去抓言蕪那根被粘附的手指。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的手指哪怕是隔着衣服稍稍碰觸在“石塊”上面,也被瞬間“粘附”。

    像是被巨型的針管扎進自己的血肉骨頭裏。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血瞬間被從身體裏抽離,被快速的“吸進”石頭中。

    這疼痛,果然是疼入骨髓。

    言蕪:……

    看到江行之主動投網,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年看過的笑話,說一個人掉進了陷阱中爬不上去了,然後另外一人說要拉他上去,然後拿着繩子也跳進了陷阱。

    當然,她對江行之的智商並沒有持懷疑態度。

    她只是沒想到江行之撲來的這麼迅速。

    江行之擡眼,望向言蕪。

    對上他的目光,言蕪幾乎是瞬間就領會到了他這一眼的含義。

    她的脣慘白無血色,強忍着纔沒疼叫出聲,顫巍巍的和江行之確認:“你,你不會要我切手指吧?”

    江行之安撫她:“就是一根手指,沒事的,醫生能幫你接上,和你從前的沒什麼兩樣。”

    言蕪臉上已經沒了血色,大滴大滴的汗意從她額頭滑落。

    血被這塊石頭吸食的太多太多。

    言蕪恍惚覺得,她或許在下一刻就會被吸食的變成一具乾屍。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心底深處,好像有個聲音在咆哮,在啼哭,在哀求。

    求她不要收回手,求她不要“斷舍離”。

    那聲音軟軟的、可憐兮兮的,竟然令她恍惚想起了夢裏那個被江行之聲音弄懷孕的拇指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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