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留有一口氣是最好的。
活着時候取出來的心藥效才能發揮到最大。
就算再厲害又能如何。
就算不會被仙靈氣傷到又能如何。
她已經成了這麼一副樣子，難不成還能跳起來和他打一架？！
凌霄子定了定神，才緩緩地一步步朝前。
木刺密密麻麻地鋪滿在這陷阱中。
他要靠近她，就得把面前這些木刺一根根拔起，爲自己開闢出一條路。
凌霄子拔腳前這些木刺的時候，時不時就在擡頭盯着言蕪的反應。
她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管是衣服上還是身下，都是黑紅色的已經乾涸的血。
這已經是她掉下來後第三天了。
初初她掉下來後，還在那大喊着問他爲什麼。
但從那之後，她就沒再發出過任何的聲音。
她是不是早就已經死透？
他下來的太晚了？
一想到她死透了的話，挖出來的心做出的藥效果會大打折扣，他這心頭頓時有些後悔。
他又用仙靈氣去查看她狀態。
但她身上沒有仙靈氣，所以他沒法確認她是不是死了。
不過，他確實感受不到她的任何氣息。
流了這麼多的血，想必她應該是死了的。
凌霄子這一刻，心頭說不清是種什麼樣的情緒。
她活着的時候，他厭惡至極，這麼一個醜陋的，頭上沒有一根毛的女人，還總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說什麼要他以身相許，分明就是挾恩求報。
就算他不動手殺她，水族的人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凌霄子抓着刺棍的手緊緊捏住，又緩緩鬆了開。
是了，這事情，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只是，到底也沒能在她有口氣的時候把心挖出來。
他拆開一條路，終於走到了言蕪的身邊。
伸手，他正要去掏言蕪的心臟。
繼而看到言蕪的臉上有些奇怪，下巴邊緣處好像是起了一層皮。
怎麼回事？
凌霄子心頭疑惑，手落在言蕪下頜處。
一張薄薄的麪皮從言蕪的臉上被拆了下來。
她那本無比寡淡又滿臉都是疤痕的臉在這張面具被掀開之際，明明還是那樣的五官，卻又像是變了。
秀挺的鼻子，小巧的脣，還有嫩如凝脂般的肌膚，以及她那細長的柳葉眉和微微上揚的眼角。
哪一處都完美的像是能工巧匠精心雕琢的般，嬌軟而又柔媚，簡直像是一個等着被人喚醒的睡美人。
仙靈界第一美紫玉仙子在她這張臉前什麼都不算。
凌霄子整個人都震驚到了。
他捏着面具的手微微顫抖，他盯着她美好的水中花月的五官，一時間連心跳好似都停滯。
她，她竟是，竟是如此模樣？
美的一點都不真實，美的令他目光無法移開，甚至想俯下身，想去親吻碰觸她的眉眼。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言蕪的一手緊緊捏着根木刺。
使勁拔出刺向凌霄子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