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言蕪的心臟,所以心臟不能刺破,只能刺向她的脖頸。
他大概覺着,已經可以活動的言蕪會躲開。
但言蕪沒躲。
她不僅沒躲,反而還迎面而上,手裏的木刺刺向凌霄子的心臟。
這是要用她的命換凌霄子的命,兩個人同歸於盡。
凌霄子惜命,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要是刺中言蕪,自己也得沒命,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朝一側閃去。
手裏的木刺因此偏了方向,刺到了言蕪的肩膀處。
而言蕪手中的木刺順勢刺向凌霄子腹部。
凌霄子一手捂住腹部位置疼的悶哼,另一手快速拔出剛剛刺進言蕪肩膀處的木刺。
言蕪也是藉着戳進他腹部這根木刺,使勁抓住木刺令自己站了起來。
她的腿上身上有很多的木刺,有的在站起的時候從她身體裏抽離,也有的在她站起的時候,跟着她身體一併起身。
所以此刻她哪怕站着,身上也有很多的木刺,也有血從木刺抽離的那些窟窿中流出來。
她蒼白的脣沒有一點血色,乾裂的起皮裂口,但沒有多餘的血能流出來。
歪頭,她咧嘴朝凌霄子笑了笑。
她嘴裏面還有沒有被她噴出口的血跡,使得她一張口,紅紅的牙齒紅紅的舌頭,血腥無比。
這模樣,搭配她雖然絕美卻蒼白無血色的容顏,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連凌霄子也被嚇得後退一步。
太疼了,他不敢把木刺直接拔出去,免得自己流血太多,所以只能用力甩開抓着木刺另一方的言蕪。
言蕪站起後,就沒有在用力抓着凌霄子腹部的那根木刺,免得被甩離。
畢竟她現在的力氣還真比不得凌霄子。
她放開了木刺,凌霄子重心不穩蹬蹬蹬後退了好幾步。言蕪則藉此機會又從抓起一根木刺,緩緩地朝凌霄子走去。
她一身紅衣已經要變成黑紫色的衣服。
身上的血還在不停的朝外流着。
每一步都像是在踏着自己的血,在地面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血腳印。
她五官是那麼嬌美,哪怕在這種時候,這五官因爲蒼白無血色而令人瞧着便會生出憐惜,會想要把她身體擁進懷裏好好的安撫。
而她那血色的紅衣襯的她這蒼白如紙張的五官妖異的灼人。
凌霄子緊緊捏着又被他撿起的一根木刺。
他望着緩緩走近的言蕪,不知道爲什麼,手竟然在發抖。
他眼中有驚懼,有愧色,還有悔意。
他喃喃:“你說要與我成親,說要與我一起孕育蛋,卻從未告訴我你本是這般模樣。”
說到這裏,他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一邊笑,一邊自嘲般地說:“你根本就沒把我當你真正的對象,你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心上過,不然不會不告訴我。”
他雖然口中這麼說着,但捏着木刺的動作卻一直都是防備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