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蕪:……
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立刻就覺得不妥,忙收起笑意對對江行之說:“它真是喜歡您的頭髮,聽您這麼一說,立刻把頭埋進您的頭髮林裏了。”
雖然是敘述,可那帶着討好笑意的神情,分明是想讓江行之可以暫時容許小傢伙在他頭上窩着。
言蕪不等江行之迴應,繼續又說:“它之前一直呆在蛋殼裏不願意出來,後來把蛋殼啃光了,大概是沒有蛋殼沒了安全感,那個,江先生您要不先讓它在您頭頂待一會,我給它找個令它有安全感的小窩……”
江行之打斷她的話:“嗯。”
他轉身,率先朝駕駛艙的位置而去。
言蕪見他雖然面上表情不爽,但總算鬆口,沒有再要求小傢伙從他頭上滾下來,多多少少是鬆了口氣。
但很快又有了新的擔憂,小傢伙會不會在江行之的頭頂撒泡尿或者拉個屎?
畢竟,新生兒在出生後,就會有一次胎糞。
言蕪越是想,就越是有些惴惴不安。
誰敢在江行之的頭頂拉屎啊。
小傢伙如果這樣做了,就算它這是個非常罕見又值得研究的稀有鳥類,也會被江行之在憤怒之下給煮的吃了吧?
她跟在江行之身後,越是瞧,就越是覺着,江行之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江行之的心情的確非常不好。
因爲他突然間驚覺,這個小姑娘是喊他“江先生”,而且還是用的敬稱“您”。
雖然他被很多人用過各種各樣稀奇古怪不同的稱呼,且大部分人都會對他用敬稱。
但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小姑娘這麼和他說話,江行之的這心裏頭,瞬間堵堵的,有點難受。
他搞不懂自己爲什麼心堵。
但覺着,也可能是因爲他是長輩的緣故。
她應該喊他江哥之類的,而不是什麼江先生。
走到駕駛艙後,江行之一邊去瞧自動駕駛的航線有沒有被改變,一邊扭頭,對言蕪說:“用不着喚我江先生,我們畢竟也算是一同經歷過生死,算是過命的交情,叫我江先生太生分,我比你大,算是你的長輩……”
他話還沒說完,非常上道的言蕪立刻點頭表示懂了,口中忙忙說:“那,那我以後就喊您江叔吧,您也別客氣,喊我小言就行。”
江叔?
江叔?
江叔???!
江行之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差點要得心肌梗塞。
總覺得心堵的更厲害。
他看起來像是她的叔父輩嗎?
言蕪的那個不靠譜的爹江行之也是見過的。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在言蕪的心頭,竟然會在輩分上和言蕪那個又老又醜又挫的爹一輩。
他看起來,那麼老?
江行之沒法問她自己老不老的問題。
只能心堵堵的,難受無比的繼續看似專注的研究航線。
言蕪自覺江行之剛剛那話,完全就是把她當了個自己人看待。
這也算是抱住了一根粗大腿啊。
從此以後,人人懼怕的江閻王就是她的江叔了,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