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接觸漸深,才後知後覺明白。
他從深淵中再出來,不是過了千百年,而是,回到了過去。
回到了她的曾經。
回到了她還沒有涅槃,還不曾成爲鳳凰的時候。
那天隨着她一起掉下來的凌虛子就是他的機會。
江行之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撞進凌虛子的身體中,奪舍,重新煉製這身體,而後以人身份,掉在了她的面前。
阿蕪,阿蕪!
我已是罪惡滔天滿手鮮血。
而你,卻如初生嬰兒般地純淨!
恍如將死之人重新有了希望。
江行之微微低頭,瞧着自己那泛着黑氣的雙腳。
那些黑氣就像是無數密密麻麻的活物般在他的腳上游走着吞噬着。
時而疼的如火在灼燒着,又時而如冰封了身體的血液骨髓。
雖然很疼。
但這樣的疼,他經歷太多了。
又因如今實在幸福,令他忽略了這種疼痛。
只要看着她這恬靜的睡顏,他便覺着自己,像是活在雲端。
希望這生活一直一直地,就這樣持續下去。
這深淵裏沒有什麼白天晚上。
不過兩個人弄了一個沙漏,自己設定了白天晚上,這樣就可以按時準點的睡覺。
言蕪睡着後,江行之並沒有像往日了那般,擁着言蕪入睡。
他在一旁打坐試圖修煉。
這身體雖然是凌虛子的,但也不是。
如果真是仙靈體,或許那些黑土不會吞噬,但這是仙魔體,是那些黑土最喜歡的存在。
隨着江行之開始修煉,四周那些濃霧在緩緩地,一點點地涌進他的身體。
言蕪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江行之的早飯已經做好了,肉骨頭板慄湯。
這森林裏的板栗很多,言蕪之前一直都是把它當了零食喫,還真沒搗碎了熬湯。
味道太好了,言蕪吧唧吧唧幹了兩碗湯依舊意猶未盡。
喫着喫着,她好奇的擡頭問江行之:“這深淵裏沒有半點仙靈氣,你身上應該已經是空蕩蕩的了吧,怎麼還有仙靈氣裹着你身體?”
昨天她暈乎乎的,江行之說什麼就是什麼,但今天她已經學會思考。
江行之早就準備了說辭:“這深淵裏也不是一點都沒有,如果在深淵外,仙靈氣猶如江河大海到處都是,那這深淵裏,仙靈氣就像是小水珠,少之又少,不過就算少,天長日久匯聚成多,也能夠我用那麼一次。”
言蕪懂了。
她體質特殊,感覺不到仙靈氣的存在。
仙靈氣有沒有沒什麼區別。
但之前凌虛子重傷那麼久沒有一點好轉跡象,全靠她的血才能好起來。
所以她才猜測這深淵底部是沒有仙靈氣。
被江行之這麼一說,她臉上頓時有些失落:“那你暫時幾天都沒法去找肉了吧?”
畢竟仙靈氣就這麼點,用完估摸着還要積攢很多年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