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自己是條蛟龍已經很厲害了，可對方是條龍。
蛟龍和龍之間，多了一字，卻有着無法逾越的天塹。
他脣動了動：“您，您上次是以魔的身份出現。”
“那又如何？”龍君斜睨他：“我還把整個深淵中的魔天焱全部吞噬，阿蕪喊我深淵之主也是有些道理的。”
凌虛子一臉震驚的望着他。
深淵中的魔天焱想要吞噬龍君不成反被龍君吞噬，就連深淵裏的那些遠古魔物們，也都一一被龍君吞噬。
關於龍族與鳳凰一族的事情，他都是從魔物處得來的訊息。
“那，那您吞噬了魔天焱，就，就沒有任何不適嗎？”
凌虛子這話問的委婉，他其實想知道對面這人有沒有魔化。
就像那日的翼章仙人和紫玉仙子，縱然是仙人，可還是被魔化的面目全非。
龍君挑眉，目光冷冷的盯着凌虛子。
他說：“你的問題真是太多了。”
他沒有正面回答，令凌虛子這心裏愈加忐忑難安。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小鳳凰哪裏去了？
他後退一步，想要去拔自己的劍：“你……”
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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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蕪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裏有年幼時，她遇到一個同齡的男孩子，她許久不曾見過同齡人，便拉着男孩子的手，開心的說：“以後你就叫江行之，你在我家住下吧，等我長大了就嫁給你。”
再後來，是鳳凰一族的獻祭。
靈氣越來越稀薄，鳳凰已經不被這仙靈界的天道所容，母親含淚折了她的翅膀，將她的神魂層層封印，這樣天道就察覺不到她是一隻鳳凰。
她本來是想在消亡之前找個男人生個崽子留給碧梧樹撫養，免得碧梧樹孤單留在這世間。
可沒想到對方很狗，新婚夜爲她設下陷阱。
她和那個叫凌虛子的男人一起落下深淵。
她與凌虛子在深淵底拜堂成親。
不，那已經不是凌虛子，日久天長，凌虛子的五官逐漸變化，變成了那個她年幼時試圖圈養的男人，江行之。
他說，他叫江行之。
他喜歡她在情濃時喊他“行之”。
他們生育了一兒一女。
可是，她的女兒掉進魔天焱中，她爲了救女兒，不得不帶着女兒衝出深淵。
她離開深淵，以一人之力差點將整個仙靈界毀滅。
她身負無數天道因果，在被天道毀滅之前，他和兒子出現代替她並救了她，替她揹負所有罵名。
她則成了仙靈界人人敬仰的言蕪仙君。
她高高在上享受着衆人敬仰而又崇拜的目光時，他抱着兒子在黑暗無邊滿是危險的蠻荒中艱難行走着試圖尋一條活路。
後來，她去下界歷劫。
下界是由無數個小世界組成。
這些小世界承受着仙靈界“爲富不仁”拋給它們的垃圾艱難的苟延殘喘。
小世界裏遇到無數次的他，傷了無數次的他。
……
言蕪醒來的時候，房間裏有些昏黑，遠處的夜明珠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她伸手摸了摸臉，才發覺，滿臉都是淚水，連枕頭也被淚浸的溼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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