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女子的聲音很輕,很嬌。

    淺淺的呼吸,帶着酒味,帶着體香。

    帶着,令人能沉淪其中的媚和軟。

    男人垂頭,將呼吸埋進女子的長髮間,這淡淡香味,怎麼聞都聞不夠。

    女子的手,落在他肩頭。

    沒有像往常一般緊緊攀附,而是用力將他推開。

    她翻了個身到了牀邊,細長白嫩的手從抽屜裏找出雪茄和火機,爲自己點了一根菸。

    見男人又要湊上來。

    她擡腳,抵住男人的胸口。

    腳丫子和她人一樣精緻。

    男人垂頭,目光落在她珠圓玉潤的腳指頭上,正要把玩。

    “滾吧。”她說:“我玩夠你了。”

    男人:??

    “你,你說什麼?”

    女人緩緩吐出一個菸圈,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如她身體一般,但說出的話,卻無情的很:“我玩夠你了,也看夠了你這張臉,滾吧,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她補充:“五分鐘,不然,我只能讓人拖着你出去了。”

    橫行江州的江小爺,光着身子被人拖出了明珠花園,恰好還被狗仔隊拍到。

    這事情,在第二天就成了江州城的笑談。

    當事人江家這位小爺,並沒有對此八卦有任何反應。

    反倒是許家那位天之嬌女,在一次採訪中說:“我和江少?哦,以前的確喜歡過,但現在,也的確不愛了,不愛就分開,很正常。”

    當初這位天之嬌女,喜歡江少的時候,天天跟在江少後面,江少要什麼她給什麼,就差沒把江少捧到天邊。

    大家都以爲,她會是那個被江少拋棄的人,然而意外的是,先提分手的竟然是這位許家嬌嬌。

    不愛就分,的確正常,可沒哪個女人,上一刻還在慾望中迷離沉醉,下一刻就狠心地讓人把他拖死狗一般的拖走。

    且還第二天就另找了新的小白臉。

    聽說那些小白臉把明珠花園的門檻都要踏破了。

    江小爺手指緊緊捏在一起,本就冷冽的五官,愈加狠戾。

    他變着法的報復她,卯足勁地針對許家企業。

    他發誓,要她哭着來求他。

    獨霸江州的許家在江家小爺鍥而不捨的五年針對下。

    終於土崩瓦解。

    但把許家翻了個底朝天,他也沒再找到那女人。

    許家管家哽咽着說,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經過世。

    她寫的計劃書裏,每一天都是紙醉金迷,但每一天,都沒她自己的參與。

    留給他的U盤裏是她最後時光,她躺在病牀上,像一朵枯萎的玫瑰,她疼的日夜睡不着,口中一遍遍的,呢喃他的名字。

    她死的時候,含笑望着鏡頭,她目光溫柔癡纏,就好似知道鏡頭的那一端是他。

    她的脣在動,她無聲說:再見了,我的小少爺。

    ……

    大夢中清醒,言蕪渾身都是汗。

    夢裏癌症死亡的最後那段時日天天都被疼痛折磨。

    也因此,醒來的時候,她的身體渾身上下好似處處都是疼痛。

    疼的她嘶嘶抽着冷氣。

    不過,比起疼痛,肚子咕嚕嚕的叫喚更難受。

    她緩了緩,起身洗了澡,又換了套衣服這才下樓。

    傭人們忙將早餐端上來,一個個面帶笑意,滿身活氣。

    瞧着她的時候帶着幾分討好,幾分羨慕:“夫人,大少爺今天要回來了,您總算是熬出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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