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開藥，一邊看着說明書，一邊這些藥。
緊急避孕藥的副作用很大，他越是看，就越是心驚膽戰。
也愈是懊惱自己昨天喝的酒太多，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他其實，最怕的就是言蕪要他負責。
他不想結婚，不管是和言蕪，還是和別的女人，他從來都沒有過要結婚的想法。
他的人生現在纔剛開始，他想要拼自己的事業，想要一直研究自己喜歡的生物學方面的科研，他的科研之路纔剛開始，他需要全心全意的去投入，而不是陷入婚姻被男女的事情束縛手腳。
可是，如果不對昨晚的事情負責，他又過不了自己心底底線這一關。
“你回來了。”言蕪迷迷糊糊的揉眼，剛一動，就疼的直皺眉。
江行之忙忙起身說：“我把藥買回來了，你還在流血嗎？流的多不多？”
“我不知道，應該不多。”言蕪蹙着眉頭嘟囔：“快把止疼藥給我，怎麼這麼疼啊，難受死了，男女之間的事情這麼疼，怎麼還有那麼多人想要做！”
江行之剛剛百度了一輪，自然是知道，女生的第一回如果弄的不好，女生的體驗感就會特別差也會特別的疼。
他看到上面還有人說這種疼就像是用刀子割一般。
此刻瞧到言蕪眉頭緊蹙着臉色更是蒼白虛弱，完全沒有平日裏囂張跋扈的氣勢，他就覺着言蕪這疼痛或許也和用刀子割差不多了。
“不是止疼藥。”江行之無知無覺變得溫和又有耐心：“藥店的阿姨說這種要在裏面抹藥膏，一天抹三次，抹個三天左右。”
言蕪聞言，愣愣瞪大了眼，一臉茫然：“什麼？什麼裏面？不是喫進嘴裏的藥？”
江行之看她這樣子，本來還很無措的他，大約是因爲要當一個先知者，所以雖然心頭又慌又羞，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對言蕪說：“不是，喫的不管用，是在裏面抹的藥膏。”
“不行。”言蕪一臉驚嚇的拒絕：“碰一下我就疼死，還往裏面抹，那不要我的命嗎，我不抹了。”
她這話像是小孩子般耍無賴的語氣，又見她臉色蒼白蒼白的，水汪汪的眼底怯怯的，猶如只受驚了的小孩子又驚又怕。
江行之的語氣，不知不覺就放柔。
“疼纔要抹藥，抹完就會不疼了。”他坐在牀邊，去拉言蕪的被子，溫聲哄她：“要不，我，我幫你抹藥？”
“不。”言蕪一聽，驚得瞬間一個翻身跑到牀的另外一邊：“纔不要，不要你，我自己就可以。”
江行之把藥膏遞給她：“那你自己抹藥？我轉過身去？”
“嗯。”言蕪硬着頭皮接過藥膏：“你轉過身去。”
江行之依言轉身，依稀聽到被子掀開的細細碎碎的聲音。
他明明什麼也沒看到，可臉卻無知無覺地紅了。
過了一會，言蕪帶着哭音的聲音委屈道：“我自己不行，沒法抹。”
江行之定了定神，柔聲說：“我來幫你。”
抹藥過程極爲尷尬，也極爲漫長。
兩個人都是臉紅紅的，相互也不敢看對方的眼。
江行之最開始，手都是抖着的。
他從來沒想到，他第一次看女性的那個什麼，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他，他看到言蕪用枕頭把她自己的臉給矇住了。
本來還很羞澀的他，忙提醒言蕪：“別悶的太嚴實。”
太嚴實就悶死了。
大約，是看不到言蕪的臉了，他也自若了一些。
抹完藥，江行之第一時間幫言蕪把被子蓋好。
他見言蕪不動，只得小聲說：“我買了早點，你，你喫點？”
言蕪：“哦，哦，好，好的。”
江行之：“你能喫嗎？要不要我喂？”
言蕪：“我手沒事。”
“也，也對，手沒事。”
言蕪：“你轉過身去，我想穿衣服先去衝個澡再喫。”
江行之：“嗯，嗯……”
他扭頭的時候，目光一掃眼，就看到扯了被子的言蕪脖根處青青紫紫的印子在嫩白的肌膚上無比的顯眼。
這，這都是他昨晚留下的？
他怎麼，怎麼用了這麼大的力？
他怎麼更幹出這種事情？
江行之心底驚愕的同時，又對自己這種禽“”獸般的行徑感到羞愧恥辱。
他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言蕪洗了澡，穿了衣服和江行之坐在一起喫早餐。
這個酒店就是那種快捷酒店，房間不大，也沒有餐桌。
兩個人把早餐放在電視旁邊的書桌上，言蕪難受，疼，不能坐下，江行之乾脆也陪着她一起站着。
就這麼你喝一口粥，我喝一杯豆漿慢慢喫着。
氣氛從最開始的尷尬無措，漸漸地就緩和自然。
言蕪喫的不多，只喝了一杯粥和一個茶葉蛋。
確認言蕪不吃了，江行之將剩下的全部都喫完。
他看了看時間。
言蕪說：“你今天有課？你先去學校吧。”
江行之沒說話，而是望着她：“還流血嗎？”
“你不用管我。”言蕪說：“你先走，我一會自己可以離開。”
江行之：“你是去學校還是回家？”
“我哪裏有家。”言蕪嗤笑了一聲，隨即覺察到自己失態，收斂表情，笑着答他：“得了，你趕緊走，別磨磨蹭蹭的。”
江行之睫毛抖了抖，他不能缺課，哪怕對言蕪很內疚很抱歉，他也不想缺了自己的課，孰輕孰重，他很清楚。
也因此，心底就愈加內疚，低低“嗯”了聲，他抿着脣朝門外走去。
門剛一打開，閃光燈的聲音“咔咔咔”響起，閃光燈那熾白的光芒刺的江行之眼睛差點沒瞎。
“妹妹，爸剛給你定下婚事，你就帶着別的男人來這種破酒店開房，你說說你，你怎麼對得起我那個未來的妹婿，你還信誓旦旦的在爸爸面前保證說這一次結婚一定會認真對待，你……”
女人嘰嘰喳喳的話還沒說完，言蕪從牀上起來，幾步走到門口推開還在懵逼狀態的江行之，一巴掌甩了上去。
“當姐姐的尾隨妹妹來這種破酒店專門拍照，你以爲你是八卦記者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