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見言蕪疼的眉頭緊蹙,他雖然臉上依舊清冷,不過語氣倒是比之前好了些許,不是那麼劍拔弩張想把人給殺了的表情。
他說:“張老說你該喝藥了。”
言蕪睡的迷迷糊糊的,聞言想也不想的扭頭面朝裏,口中聲音雖然含糊卻很堅定:“不喝。”
江行之:???
他蹙眉站在牀邊,手裏還端着一碗藥的他,放下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藥是必須要喝的。
只是男人們都是一碗幹到底,沒有一個敢嬌滴滴的說個“不喝”。
江行之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對付牀上的女人。
總不能把人拎起來踹一腳,或者是扔在帳篷外去。
他還沒搞明白她喬裝進了軍營的目的,沒得這麼便宜她。
愣了一會,發覺牀上的人依舊不識趣,江行之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伸手把牀上掛着的劍摘下,用劍鞘去戳言蕪的頭和臉:“起來。”
言蕪:……
她這一腔睡意因爲這把戳她的劍而徹底清醒。
她扭頭,不可思議的盯着江行之。
媽的,誰家喊人起牀是用劍?
就算是用劍,那也非真劍。
江行之這廝,就這麼對待自己的下屬的?
言蕪人在屋檐下,心頭不爽的很,但也沒敢硬碰硬,她望着江行之,聲音虛弱道:“殿下,傷口疼,動不了。”
躺着是沒法喝藥的。
而且張醫師那藥,獨一份兒的苦。
言蕪不太想喝。
江行之將一根竹管放進碗中,遞給在言蕪的嘴邊:“喝吧。”
言蕪:……好辦法!
左右也不是個什麼真男人。
言蕪喝了藥,又睡了過去。
她接連在牀上昏睡了一天一夜,身體總算不是那麼難受。
第二日上午睡醒來的時候,大約是因爲躺牀上太久,渾身哪哪都不得勁。
而且總覺得這帳篷裏熱的人有點窒息。
一扭頭,發覺奉息在燒爐子。
察覺到言蕪醒來,奉息忙把熬好的在、爐子上溫着的藥倒在罐子裏:“那個,你,你醒啦。”
他神情有點不自然,和言蕪目光對上後,立馬就躲閃了開來。
言蕪:???總覺得她臉上有魔鬼,奉息看她那神情,猶如在看着虎狼。
奉息端着藥湯幾步走到牀前對言蕪說:“坐起來喝藥吧。”
沒有一點要幫言蕪坐起的意思。
而且瞧那態度和避之不及的樣子,好像還要啊和言蕪保持距離,不打算幫忙。
言蕪:……
江行之雖說嘴巴毒了點態度冷冽了點,但是真沒讓她坐起喝藥過。
這一對比,高下立見。
言蕪問他:“旁邊有竹管嗎?我坐不起來,可以用竹管喝藥。”
奉息這才反應過來,口中“哦”了一聲,然後低頭去找。
其實也不用找,牀頭的盒子裏就放着那根無比顯眼的竹管。
言蕪喝了藥,問奉息:“我睡了多久,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奉息收了藥碗背對着言蕪在火爐旁洗碗,聽到言蕪的話,頭也不會地說:“這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