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心疼她。

    很心疼,很心疼。

    她一個小姑娘,卻揹負着整個世界的生死存亡。

    她,她小心翼翼步步爲營,不敢行將踏錯一步。

    不惜用自己的身體,用她自己的一切……

    不惜,成爲她自己最討厭的劊子手。

    江行之越是想,心口就越是疼,那種疼,遠比凌遲他自己還要難受痛苦。

    噬魂獸卻不信:“你怎麼能不氣,你怎麼會不氣?老子不信,老子不信!”

    江行之:“怎麼能徹底滅了魔尊?”

    噬魂獸又“桀桀桀”怪笑了起來:“老子不做賠本的生意,當年那隻鳥用了千萬人的命幫老子續命作爲交換,現在你小子想用什麼來和老子交換!”

    江行之:“你想我用什麼交換?”

    噬魂獸沒有迴應。

    江行之也不忐忑暴躁,他垂着眼站在原地。

    就好似乖巧的學生在安靜聆聽老師的教誨。

    下一刻,面前這頭骨牆突然間坍塌。

    就像是天地坍塌般,“轟隆隆”的巨響震耳欲聾。

    這些頭骨雖然只是白森森的頭骨。

    可那黑洞洞的眼眶卻像是在盯着江行之。

    下頜“咔咔咔”的動着,所有的頭骨都似乎在大張着口“桀桀桀”的怪笑,發出統一的聲音:“當然是你這熱氣騰騰的身體!”

    這聲音,同樣也震耳欲聾。

    一動不動的江行之,在這些頭骨倒塌的那一瞬間,也動了。

    他渾身突然猶如着火般,全身冒着幽藍色的火焰。

    那些尖利咆哮着撲向他的頭骨還沒反應過來,就在遇到那些藍色火焰後被燒成灰燼。

    尖利而又戾氣十足的咆哮在下一刻就變成了無窮無盡的慘叫。

    也不知這般過了多就,那些幾乎在江行之身上堆成了一座大山的頭骨全都滾開在了一側。

    江行之每每朝前走一步,這些頭骨就朝後退一米,與渾身是火的江行之保持着距離。

    噬魂獸的聲音再次響了起:“媽的你個王八蛋你這身炎黃火是哪裏來的?你一個魔,卻身懷這種辟邪的天火,你踏馬的還算個魔嗎!”

    江行之一步一步走的悠然,一直等噬魂獸罵罵咧咧說完,才道:“你都說了我不是魔,你怎麼還問我是不是魔。”

    他聲音慢悠悠的,無喜無悲。

    噬魂獸卻差點沒氣得噎死。

    它纔不管這是不是還是魔。

    它自始至終,都饞的是他這身體。

    可它之前說了那麼多,也激不起他的一點怨恨憤怒。

    噬魂獸雖然喜歡吞噬魂魄,但其實,它能吞噬的僅僅只是這些人魂身上帶的怨恨憤怒恐懼驚嚇的情緒。

    倒是江行之,又說:“困在這裏多少年了,一萬年?”

    他這一提,噬魂獸的聲音頓時又有了跳腳之勢:“老子就知道你和那隻鳥畜一樣不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肚子的壞水子,老子就算奪不了你身體,你也休想離開老子這地方。”

    江行之:“哦。”

    不痛不癢,這回答更像是敷衍。

    噬魂獸更氣了。

    乾脆罵罵咧咧,把江行之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了一遍。

    末了,又開始罵小鳳凰,一口一個鳥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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