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幾乎是下意識地擡腳去踹這個老男人。
可是他踹了個空。
而且屋子裏的兩人,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怎麼回事?
這個醉酒的老男人越說越激憤,他一隻手還流着血,隨着他動作粗暴的打着地上縮成了蝦米般的女孩,他那手上流的血也全都濺在了女孩的身上。
江行之好幾次想要阻止他,都撲了個空。
尤其是他在老男人把地上的女孩踹的打了一個滾後,他瞧到這女孩半邊臉眉清目秀端地好看,可另外半邊臉卻像是被火燒了般非常猙獰可怕。
江行之一愣。
女孩被老男人這般踹打謾罵,臉上卻沒一點眼淚,身體縮的小小一團,牙關死死咬着,眼中死氣沉沉的,好似已經麻木。
她這副樣子令江行之的心頭頓時悶疼悶疼的難受。
舉起拇指,江行之盯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問:“怎麼回事?我在哪裏?小鳳凰呢?”
噬魂獸的聲音從扳指上傳了出來:“眼瞎了啊,它就在你眼前啊。”
江行之聞言,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地上挨着打的女孩。
這,這是他的阿蕪?
是他的阿蕪?!
怪不得他看到她,心頭就特別疼,怪不得他看着老男人打她,就恨不得把老男人碎屍萬段。
“不管用的。”噬魂獸慢悠悠地說:“這是蓮華君者殘存意識,你剛剛沒有牽住要和她拜堂的手,就已經失去了參與進來的機會。”
它似乎很滿意江行之此刻這種狠戾的表情,繼續火上添油道:“哦,你大約不清楚,這蓮華君者就是那隻鳥,她殺了那一千萬人,背上因果,所以在接下來的好幾世都是受苦受難受折磨而死,從生下來到死,時時刻刻都被折磨摧殘。”
“唉!”它長長嘆了口氣:“這隻鳥,狠的很,它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連我都佩服它。”
它初見這隻鳥,還以爲這鳥單純好矇騙,誰知道連它也被這隻鳥擺了一道,可算是奇恥大辱!
江行之:“我怎麼才能阻止?”
“這只是蓮華君者殘留的一段意識,因爲小鳳凰的到來而被觸發,你剛剛沒拉住它的手,已經錯過了和小鳳凰一起進入意識的機會,沒法再阻止,只能當個看客等着這段意識消散。”
噬魂獸補充:“放心,沒威脅,等着就行。”
可江行之如何能等得住,他眼睜睜看着這醉酒的老漢用酒瓶將她砸死,她變成了鬼魂,又成了人人可欺的醜鬼,連鬼都想要踩她一腳推她一把。
她抱着雙臂垂着頭縮着身子,戰戰兢兢東躲西藏。
但不管她走在哪裏都會遇到人或鬼,都會她譏諷怒罵,對她踩踏踹打。
就連路上的野狗也要欺辱她撕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