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子還要再出掌,被言蕪擋住:“你打他做什麼?”
乾清子望向言蕪,望着望着,眼眶溼潤:“他殺了九妄,他把九妄剝皮抽筋煉製了那人的皮骨。”
崑崙裏都是些妖修,乾清子也不例外。
他和九妄在崑崙裏的時日最久,也只有他知道,九妄的本體黑蛟龍。
黑蛟龍是個什麼屬性,乾清子再清楚不過了。
他之前並沒有注意到噬魂獸,和剛剛噬魂獸和他一起對抗那些魔氣,雖然噬魂獸大部分時候都用的喫的能力,但偶爾揮舞手腳,還是令乾清子看出了噬魂獸這身體的異常。
九妄?
這兩個字就像是重錘般,敲擊着言蕪的心口,令她思緒一滯。
目光恍惚地望向噬魂獸。
既然,又落在了江行之的身上。
她問:“他說的是真的嗎,你,你把九妄……”
她自己口中說出“九妄”兩個字,卻又和乾清子口中說出來並不一樣。
“九妄”兩個字被她慢騰騰的喚出來的時候,腦海裏突然就涌出無數記憶。
她身爲漁女的時候失去了爹孃親人,跌跌撞撞差點被歹人侮辱,是九妄救了她。
她那時候悽惶無助,簡直像是長滿了刺的刺蝟,晚上更是噩夢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着。
是九妄坐在她牀頭哄着她陪着她。
但是後來,她殺了九妄。
她殺了他才知道,他不是殺死她那些親人們的兇手,反而到了後來,他幫她報了仇。
她渡劫失敗,沒能成功涅槃,是九妄一直四處奔波,給她找各種天材地寶,給她喂各種靈丹靈植。
她,她想起來了。
是因爲九妄,她才能夠涅槃,才能夠重新站在這裏。
眼中刺痛,她閉了閉眼,是眼淚從眼角緩緩流下。
她擡眼,重新望向了江行之。
如果剛剛,她還只是想要江行之給一個解釋。
那麼此刻,現在,她望着江行之的那目光,就帶着幾分冷漠與凌厲。
她再次問:“是你把九妄剝皮抽筋?煉製了他?乾清子說的可對?”
她這微微一晃神,看似只是一瞬間。
可前後變化太大,旁人都能瞧的清楚,更何況是一直注意着她的江行之。
她這目光一厲,江行之便明白,她想起了和九妄之間的過往。
可她看他的目光卻依舊陌生疏離。
想必是想起了九妄,卻沒想起他。
竟,沒想起他。
九妄與她不過一世的糾葛,他和她卻有無數次的生生世世。
她竟然只想起九妄,卻沒想起他。
他在她心頭是如此的不重要?
亦或者,她根本不願意想起他?
江行之這一刻,只覺得自己心間像是突然開了一個窟窿般,寒風蕭瑟,
他對上她的目光,喉頭滾了滾,不答反問,“如果我說是,你要殺了我嗎?”
言蕪沒答,但她眼中瞬間殺意翻滾。
江行之看到她這樣的目光,便有種自己已經被她殺了千萬次的錯覺。
他恍惚想起,無數個輪迴中,他也因誤會毫不猶豫的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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