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母后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忙忙坐在牀邊把言蕪摟進懷裏安撫:“好孩子,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情。”

    言蕪被她緊緊抱在懷裏,感受着她渾身散發出的關切與憐惜。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了她的母親,方桂蘭。

    如果方桂蘭知道她被綁架,會不會這樣安慰她?

    不會的。

    從小到大,她被父親毆打謾罵了不知道多少次。

    每次方桂蘭只會抱着她說命苦,說她有個弟弟就好了,說都是她們不爭氣,不是男孩子,才受這樣的苦。

    雖然警察沒在言蕪面前說什麼,不過私底下和厲父透露了這起綁架案的最新近況。

    已經找到了那處綁架言蕪和厲澈的廢棄廠房。

    廠房已經被一把大火燒的牆壁烏黑什麼痕跡都沒了。

    不過裏面有兩具已經燒焦的屍體。

    屍體被燒燬的特別厲害,就剩下個黑漆漆的一條,也查不出屍體是怎麼死的。

    這夥人大概是起了內訌,而且都是些會反偵察的江湖老手。

    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不說,大路上的監控也查不出他們的車輛。

    警察覺得這是一起有預謀且還窮兇極惡的綁架事件,他們想問厲父在外面有沒有仇人之類的,從這方面入手。

    厲澈昏睡了一週的時間。

    他醒來後,目光掃過厲母和厲父,神情不悅地蹙了蹙眉,然後又閉眼。

    厲母本來是很激動的望着他,可瞧到他這種看陌生人般的冷漠表情,以及那眼中的冰冷,厲母的歡喜激動緩緩地僵在了臉上,她下意識地伸手揪住厲父的一根手指頭。

    身體更是軟軟的朝厲父的懷裏倒去。

    厲父的臉上神色也不好,他緊緊地把厲母抱在懷裏,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去看厲澈。

    言蕪以爲自己離得厲澈這麼近,能夠看到厲澈呢。

    沒想到一直到出院的時候,她都沒有瞧到厲澈。

    就連出院,她也不是和厲澈在一輛車上。

    厲母聲音溫柔的和她解釋:“你們兩個都是病號,坐一輛車太擁擠,先送你回去,再送小澈回去。”

    言蕪聽話的點了點頭。

    厲母瞧到她這乖巧的樣子,心頭一陣發酸,她強忍着難過,和言蕪說說笑笑着回了家。

    但回到家裏後,厲澈卻沒有緊跟着回來。

    厲父倒是回來一趟,和言蕪說:“小澈還需要留院觀察幾天,我在醫院裏陪着小澈,你們在家等着就行。”

    言蕪一聽頓時有些緊張:“阿澈沒事吧?爲什麼要留院觀察?是阿澈的傷口感染了嗎?”

    “不是。”厲父和厲母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地對言蕪解釋:“小澈出現了應激創傷後遺症,一直沉默不說話,醫生覺得他這情況不適合出院,安排了心理醫生副導。”

    言蕪就想起了厲澈用刀子利索殺傷綁匪的那一幕,以及那之後厲澈的反常狀態。

    她猜測,厲父口中的“應激創傷後遺症”指的就是這種情況,雖然好奇現在的厲澈是個什麼狀態,卻識趣沒再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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