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五十五分。
緣咖啡廳外依舊是寂靜一片。
連只蒼蠅都沒有。
“哎呦,我的腿都麻了,這麼下去一會兒就算外邊有什麼事兒,我出去也不頂用啊。”
管寶一邊揉着腿,一邊盯着外邊,半點兒都不敢鬆懈。
“這地方也真是怪了,周圍都拆遷了,卻偏偏還有個咖啡廳當釘子戶。”
管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又想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突然,一陣陰風從他的腳下吹過。
他忍不住低頭掃了一眼。
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
用手電照了一下,除了垃圾和惡臭的髒水,什麼都沒有。
“管寶,怎麼了?”安洛問道。
“哦,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兒奇怪,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管寶又看了眼下面,撓了撓頭。
怪了,下水道里怎麼連只老鼠都沒有?
難道這一區的老鼠都比較愛乾淨,不喜歡下水道?
“注意,陸姑姑的車子出現。”安洛凝聲提醒。
管寶連忙看着探測器。
陸晚沁開了一輛大紅的跑車,一個帥氣的甩尾停在了咖啡廳前。
今天的她穿着打扮和跑車一樣,熱情又張揚,如烈火一般。
紅色的性感長裙外穿着黑色的過膝風衣,高跟鞋的鞋跟又細又尖,足足有十釐米。
黑色長髮燙了幾個自然的波浪,很隨意地披在身後。
面上的妝容精緻又透着幾分魅惑。
烈焰紅脣微微抿着,脣角只有一絲上揚,整個人氣場十足,只要一出現就能立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讓人無法忘記。
“我媽真颯。”
管寶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她不會是打算用美人計吧?”
司牧恩離得遠,看不到這邊的情況,可光聽着管寶的話,就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管寶,洛洛,你們打起精神,一切都要以陸姑姑的安全爲第一,其他事情我們可以另想辦法,但是絕不能讓姑姑出事。”
雖然對方看不見,可管寶仍是點了點頭。
“放心吧?這可是我媽,我拼了命也不會讓她有事的。”
陸晚沁推開咖啡廳的門?隨意掃了一眼,又走了出來。
她拿出手機,給司希佑打了個電話。
“這麼髒這麼破的地方也虧你找得到,我不進去了,在門外等你?你抓緊時間。”
說完?也不等司希佑答覆,陸晚沁就掛斷了電話。
管寶不敢再說話?但還是在心裏爲自家老媽點了個贊。
把司二叔喫的死死的,真不愧是他老媽。
吱呀!
咖啡廳的門開了。
司希佑穿着和陸晚沁差不多顏色的風衣走了出來。
陸晚沁轉身看向他?“你早就在裏面了?”
司希佑被今日的陸晚沁驚豔到了,即便知道這一身打扮不是爲他特意準備的,可他心裏還是很高興。
“你最討厭遲到了?所以我不敢晚來。”司希佑笑着說道。
他的聲音很溫柔?是司牧恩很少聽到的那種。
司牧恩看不到畫面?卻可以透過管寶那邊的探測器聽到聲音。
這一剎那?他心裏堵着的那顆大石頭,更重了。
這一下可不輕?陸晚沁用了將近七八分的力道。
給管寶和安洛都看傻了。
能動手就絕不吵吵?不愧是陸晚沁。
“唔!”
司希佑一聲悶哼,也沒還手?臉色就這麼白了幾分,鼻樑上的眼鏡也跟着歪了。
“不收拾你你還真以爲牧恩沒人疼呢,司希佑我告訴你?這個兒子你要是不想要了就直說,我不嫌孩子多?我可以把他接回去,分分鐘讓他跟我姓陸。”
司希佑剛剛並非沒有防備和懷疑的,可是一聽陸晚沁這話和語氣,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晚沁,如果你願意的話,牧恩姓陸也可以的,只要我們是一家人,兒子隨母姓也沒什麼。”
“我呸!”
陸晚沁直接瞪了過去,“放你的屁!我是不嫌兒子多,可沒說不嫌男人多,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咱倆沒戲,你要是好好說話,就乖乖叫姐,要是跟我扯幺蛾子,那就連姐都別叫了,咱們的交情到此爲止。”
聽到陸晚沁要絕交,司希佑這才收起了那難得釋放出來的幾分放蕩。
“晚沁,我跟你開玩笑的。”
他的手依舊捂着小腹處,臉色還沒有徹底恢復,可想而知陸晚沁剛剛有多狠。
“我可沒功夫跟你開玩笑,我問你,你爲什麼傷牧恩?”
陸晚沁冷聲質問,“實驗室的事兒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拿活人做實驗了?”
司希佑的眸色突然緊張起來,臉色也沉了幾許。
“牧恩跟你說的?”
陸晚沁冷哼一聲,“那臭小子跟你一樣,倔的像頭驢,問什麼都不肯說,老三也不知道帶着念念去哪兒了,也找不到個人,諾大個司家竟是連個幫牧恩做主的人都沒了。”
司希佑的神色終於緩和下來。
“實驗室的事兒,你就別問了,是聯盟給我的任務,我也是奉命行事,被逼無奈。”
“被逼無奈?把患了絕症的病人騙去實驗室也是被逼無奈?人死了隨便給他們家裏一點兒撫卹金打發了也是被逼無奈?”
陸晚沁直接從空間裏拿出一沓子資料,甩到了司希佑的臉上。
這是她昨天回家後連夜找人調查的,當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震驚了,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相信這個事實。
“當年懷瑾最恨的就是這種拿活人做實驗的實驗室,爲了把那些非法實驗室徹底端掉,他差點兒連命都沒了,是我和你好不容易把他救回來的,這些難道你都忘了?”
陸晚沁看着司希佑的眼中滿滿都都是失望。
“最可笑的是你居然還利用容情來給你做事,讓她竊取這些病人的資料,讓她給你提供一切實驗體,她可是牧恩的未婚妻,你把她牽扯進去,讓她揹負上這些因果,知不知道她將來會承擔什麼?如果她和牧恩再有了孩子,而你的孫子又會承擔什麼?”
司希佑一臉淡定地彎腰撿起那些資料,很有耐心地把它們整理好。
他沒有看資料上的內容,畢竟有關實驗室的這些事情,沒有誰比他自己更清楚。
“我說過,我也是被逼無奈,這些事情,不是我做,也會有其他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