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司小姐，總統在休息，他吩咐過，這段時間誰也不見。”
依舊是剛剛打發別人的那套說辭，熟練的就好像演習過上百遍。
司念念五指微微用力，祕書的臉色瞬間鐵青，進而發紫。
無法呼吸的他下意識擡手想要掙脫。
司念念另一隻手，手指輕彈，一根細小的銀針刺入祕書體內。
他瞬間失去了活動的能力，並且不得不忍受着無數只小蟲子在體內亂爬亂咬到感覺。
“開門。”
司念念再次開口，語氣比剛剛冷了幾分，多餘一個字都沒有。
祕書還想堅持的，他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一般的刑罰對他根本沒用。
然而，他此時對上的卻是司念念。
一個對醫術和毒術都非常精通的丹修。
“自從出師下山後，我從未動怒過，所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動了怒火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你要做第一個嘗試的人嗎？”
平淡的語氣，冷冷的詢問，仔細品，還挺有禮貌。
可是祕書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密碼是5439。”
司念念抓過祕書的手，放在密碼鎖上，用他的手指按下這幾個數字。
咔噠。
門開了。
司念念將人甩到一邊，正好坐在他的辦公椅上。
“看門狗就該有看門狗的樣子，無需要求過多，反咬主人的下場，你很快就會知道。”
冰冷的視線從祕書身上收回，司念念走進了總統辦公室，反手又將門關好。
她的速度很快，祕書就算想看到裏面的情況，也來不及。
此時他僵坐在椅子上，心急如焚。
想要打電話報信，可是四肢完全不聽使喚。
他就好像是一個植物人，除了睜着眼睛忍受體內那種蝕骨的痛苦，什麼都做不到。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司念念環顧一圈，視線最終落在了虛掩着的休息室的門上。
輕輕推開門，寬敞的休息室映入眼簾。
窗戶被黑色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只有少數光線透露進來。
步弈凡平躺在牀上，臉色慘白，嘴脣發青。
一旁的牀頭櫃上放着已經冷掉的食物。
“舅舅。”
司念念快步走過去。
“舅舅？”
她又喚了一聲。
一直努力維持清醒，不敢浪費半點兒體力的步弈凡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模糊的視線一點點對焦，在看清司念念的臉時，步弈凡眼中的戒備盡褪，整個人都突然放鬆了下來。
“念念，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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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弈凡的聲音很輕，可這並不是故意爲之，而是他根本沒什麼力氣。
即便只說了這麼幾個字，也是他努力了好幾秒，用盡力氣才做到的。
“舅舅，你先不要說話，保持體力。”
司念念制止了他再開口，坐在牀邊，握住了步弈凡的手腕。
把完脈，她又把手伸向步弈凡的頭。
十指探入步弈凡的發中，仔細尋找，終於，她的動作頓住了。
“舅舅，接下來可能會很疼，你忍着點兒。”
“唔！”
即便步弈凡做好了思想準備，也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劇痛只在一瞬間，接下來，步弈凡的頭腦倒是越發清明瞭，就連癱軟無力的手腳都漸漸有了知覺，可以活動了。
司念念看着手中那足足一掌長的銀針，又聞了聞上面的味道，眉頭緊緊擰起。
“舅舅，這是誰刺入你腦袋裏的？”司念念問道。
步弈凡此時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說話也有了力氣，吐字比剛剛要清晰的多。
“你二叔。”
果然是他。
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司念念的意料。
“他就藏在總統辦？”
步弈凡微微點頭，“他收買了我的祕書，現在整個總統辦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不過我不知道他躲在什麼地方？”
“他並不是收買了你的祕書，而是你的祕書應該本來就是他的人。”
司念念把那根銀針收入空間中，拿出了幾顆丹藥給步弈凡服下。
見步弈凡投過來疑惑的目光，司念念這才解釋道：“我剛剛聞到你祕書身上有很輕的實驗室藥水的味道，這種味道和之前我在二叔的實驗室裏聞到的一樣，他應該經常出入那裏。”
“不僅僅是他，總統辦應該還有其他二叔的眼線。”
司念念來到窗口，微微挑起窗簾的一角，向外掃了一眼，又很快把窗簾放下了。
“僅憑一個祕書，是沒辦法控制住整個總統辦的，舅舅，你有特別能信得過的下屬嗎？要想對付我二叔，扭轉現在的局面，光靠我們兩個人是不夠的。”
“你哥。”
步弈凡毫不猶豫吐出了這個答案。
“除了你哥，如今我誰都不信。”
司念念也明白了事態究竟有多嚴重，拿出手機剛要打電話。
“沒有信號。”
司念念走回牀邊，“這裏的座機是肯定不能用的，如今想要和外界聯繫，只能用別的辦法了。”
擡手一揮，司念念將空間裏的雪貂和大白兔子放了出來。
“兔兔，你現在就去找我哥，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他，然後留在他身邊，負責我們之間的聯絡。”
“貓咪，你去找洛洛，讓她在最快時間確定二叔的最終實驗室在哪兒？”
雪貂和大白兔子乖乖去做事了。
進階後它們的本事大了不少，隱身更是小菜一碟。
步弈凡看着好像脫胎換骨一般的司念念，欣慰地笑了。
“念念，你長大了，也成熟了。”
司念念的眸中卻帶着那麼點兒苦澀，“可惜，長大和成熟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步弈凡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宸夙呢？”
“他怎麼沒和你一起？”
之前他攢足了力氣，好不容易纔想辦法給念念發了一條信息，本以爲通知了她，就等於通知了自己的外甥。
可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卻只有司念念一人。
“宸夙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步弈凡心頭一顫，雙臂支撐着坐了起來。
司念念眸中的苦澀更甚，隱隱有淚水溢出。
“夙哥哥他……”
一道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呵呵，念念，你果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