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還未到時間開門營業,窗戶沒有打開,關着燈,店內一片漆黑。

    司念念開門後,讓司牧恩先進,隨後在關門的時候,悄悄丟了一枚硬幣到地上。

    不偏不倚,硬幣正好卡在門縫那兒,使門沒有自動鎖上。

    “三叔?”

    司念念作勢喊了一聲。

    沒有任何迴應。

    可黑暗中,卻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飄進了司念念的鼻子裏。

    是之前她給司星河的丹藥的味道。

    司念念朝味道飄來的方向移動腳步,聽到腳步聲的司牧恩也跟了過來。

    這裏是休息室,是給等待的客人休息用的。

    沙發上,司念念摸到了一件外衣,丹藥的味道就是從這兒飄來的。

    “是三叔的衣服?”司牧恩問道。

    司念念應了一聲。

    一樓沒人。

    難道在樓上?

    “哥。”

    司念念將司星河的衣服收入空間,同時指了指上面。

    兩人兵分兩路,一個坐電梯,一個走步梯。

    “什麼人?”

    司念念在二樓聽到聲音,低聲問道。

    咔噠。

    前面一間鍼灸室的門開了。

    “小姐?”

    邊初柔從裏面走了出來。

    “小姐,這麼早你怎麼過來了?”

    司念念沒有回答她,而是掃了眼她身後的門。

    “你怎麼會在這兒?”

    邊家兩年前就在南郊買了房子,因爲是司氏集團開發的樓盤,給了他們良心價,離這兒不遠,從那以後邊初柔再也沒在店裏住過。

    “哦,這兩天因爲仙界封印打開了,來買藥的人特別多,昨天忙到好晚,新來的那個學徒又不小心把存貨單弄差了,我怕影響今天的工作,就熬夜整理了一下,太困了,就在鍼灸室的牀上眯了一會兒。”

    “對不起,小姐,我知道你說過鍼灸室不是我們休息的地方,我下次會注意。”

    邊初柔主動道歉,又轉身將身後鍼灸室的門關上了。

    一切動作都很自然。

    “對了,小姐,昨晚我媽媽還送了湯過來,我給你留了一碗,你還沒喫早飯,我去給你熱一下吧。”邊初柔笑着說道。

    司念念點點頭,“好啊。”

    在邊初柔走到她身邊,準備下樓的時候,司念念突然出手,一根銀針沒入邊初柔頸後穴位。

    緊接着,司念念快速打開那間鍼灸室的門。

    她沒有開燈,只用肉眼掃視了一圈,視線經過那扇開着的窗戶時,頓了一瞬。

    轉身,司念念把邊初柔拉了進來,關上門。

    “說吧,那個男人是誰?”

    邊初柔一臉委屈,“小姐,您在說什麼?你爲什麼封住我的穴道?是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司念念沒功夫跟她說太多廢話。

    “我沒喫早飯,你是怎麼知道的?”

    邊初柔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這麼一句話就漏出了破綻。

    “我,我猜的呀,小姐你這麼早過來,估計是沒喫早飯吧。”

    “如果你不想喝湯的話,可以等中午再喝也可以的,我把湯放在小廚房的冰箱裏了,不會壞掉的。”

    司念念:“小柔,我對你很失望。”

    “即便你把窗戶打開了,可這房間裏那股特殊的氣味也還是存在的,從窗戶出去會觸動陣法,所以剛剛和你在這裏鬼混的男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事到如今,你還是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小姐,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邊初柔依舊在笑,很無辜的樣子。

    司念念隨手畫了道符甩在她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轉身,司念念離開了這個房間,直到門再次關上,邊初柔的神色纔有了變化。

    從慌亂,到不安。

    從不甘,到自我釋懷。

    小姐知道了又如何?

    她只是爲自己謀出路,人往高處走,誰讓小姐不重視她?

    司念念離開鍼灸室後,下意識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信號格爲零。

    夙唸的信號被人刻意屏蔽了。

    隨後,她將雪貂放了出來。

    “三叔沒有消息,唯一能威脅住他的,應該是期叔叔,我擔心期叔叔遇到了危險,你去找他。”

    在沒有信號的地方,雪貂和她的意識溝通就是最好的聯繫方式。

    雪貂沒有出聲,點點頭,嗖的一下子便躥到了遠處。

    它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尤其是在司念念成功飛昇後,幾乎到了肉眼不可見的地步。

    咚!

    樓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哥,是你嗎?”

    司念念一邊詢問,一邊上樓。

    對於這裏,她已經熟悉到即便在黑暗中,也能辨別方向。

    畢竟她的辦公室就在這裏。

    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司念念低頭,彎腰,在摔碎的花盆裏撿起了一株七葉草。

    七葉草的根部很壯碩,只是有兩片葉子被人爲折斷了,看起來有些蔫蔫的,沒什麼生機。

    “很疼吧?”

    司念念把七葉草收進了空間,讓裏面的大白兔子照顧七葉草。

    萬物皆有靈,更何況這株七葉草上縈繞着一種特殊的氣息,司念念直覺它很特別,必須救它。

    起身,她拍了拍手上沾的泥土。

    “出來吧。”

    她淡淡開口。

    周遭沒有任何聲音。

    就連剛剛察覺到的那兩道氣息也減弱了不少。

    司念念先是轉身,隨後猛的回身朝着窗邊方向掠去。

    她的掌風瞬間襲到暗中藏匿之人的面前。

    心頭血脈的悸動讓她在瞬間改變了方向,運行七步功來了個瞬移,眨眼間換了方向,一掌拍在了前方那人的身上。

    那人詫異之下,錯開兩步。

    被挾制的司牧恩趁機會掙脫桎梏。

    “妹妹,小心,他不是一般修真者。”

    終於能開口的司牧恩連忙提醒。

    之前他見這人拿着一盆七葉草神神祕祕的,便與他動了手,沒想到連一招都不到就被挾制。

    掙扎間弄碎了那盆七葉草,這人動了殺機,也因此暴露了氣息,這才被發現。

    空氣中飄來淡淡的血腥氣。

    司念念擰眉,“哥,你受傷了?”

    “沒事,皮外傷罷了。”

    司牧恩活動了下受傷的胳膊。

    沒想到這傢伙就算捱了妹妹一掌,也沒忘了要殺自己,那盆七葉草究竟有什麼作用,讓他這麼重視?

    見那人要逃走,司念念隨手丟了三張符籙過去,困住了那人,轉身去開燈。

    “沒用的,我試過,整個夙念都不通電,應該是有人刻意拉閘或者剪斷了電線。”司牧恩說道。

    沒有燈,司念念還有其他東西。

    她從空間裏拿出了步宸夙送她的彩蛋。

    曾經有一次她想念步宸夙,在夜裏拿出來看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彩蛋在黑暗中可以散發光芒。

    這種光芒很淡,但是卻足以讓人看清眼前人的樣子。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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