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腦袋垂下去，帶着幾分失落，抱着雪貂的手收緊幾分，又因爲害怕傷到睡着的雪貂而趕快調整力道。
步宸夙的心顫動了一下，靜默片刻，從兜裏掏出一顆奶糖。
奶香味兒飄入念念的鼻中，她跟着擡頭。
“喫吧。”
想要，好好喫的樣子，可念念還是搖了搖頭。
“我沒錢。”說話的時候，那雙清澈的眸子一直盯着奶糖。
步宸夙看着那雙眼睛，忍不住將糖紙剝開，把奶糖塞入念念的口中。
念念微怔，擡眸看向步宸夙，粉嫩的小脣微張着，還能看到裏邊的一截奶糖。
“先欠着。”
步宸夙道。
他已經明白了小姑娘的原則。
口中奶味兒瀰漫，味蕾得到滿足，甚至還想要更多，在口水即將流出去的時候，念念下意識閉緊了嘴巴，將所有奶味兒留在口中。
“謝謝小哥哥。”
喫完了奶糖後，念念朝着步宸夙身邊湊了湊，倆人捱得很近，說話時步宸夙甚至能聞到那殘留的甜膩奶香。
“喂！你們兩個去那邊，今晚要不到錢就別想喫飯！”鄭黑子走過來，在兩人面前狠狠放了句話又趕快離開。
步宸夙沒有應聲，帶着小姑娘去了商場門口，這裏人來人往更多了。
十五分鐘之後，小姑娘看着面前的各種喫的有點兒懵。
“小哥哥。”她扯了扯步宸夙的衣袖。
步宸夙看了那小手一眼，“人都走遠了，找也找不到，喫吧，你不是餓了？”
小胖手打開一袋麪包，掰了一半喂到步宸夙的嘴邊，小臉被曬得粉紅，汗水將劉海打溼，看起來有些狼狽，可卻很戳步宸夙的心。
“嘖，這麼小的孩子就出來乞討，真可憐，喏，拿去吧。”一個男人突然丟了幾張百元大鈔在步宸夙面前的破罐子裏，然後匆忙離開。
念念望過去時，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來人往中。
“這個叔叔好奇怪。”
步宸夙卻絲毫不詫異，淡定將那幾百塊收起，然後拉着小姑娘站起來。
“走吧，回去。”
“哦。”
念念拿着喫剩的麪包剛走了兩步，卻看到了另一個男孩兒，他跪在那裏，正看着她手裏的麪包咽口水。
“哥哥，給你喫。”
念念走過去，將麪包放進那男孩兒的手裏，微笑的時候眉眼彎彎的，看的男孩兒有些呆了，等再回神的時候，念念已經被步宸夙帶走了。
回去後，步宸夙將那幾百塊交給鄭黑子，難得沒有被罵。
夜裏，潮溼的房間中，地上並排躺着十幾個孩子，睡的很香。
步宸夙看了眼旁邊盤腿靜坐的小姑娘，“等下你睡我旁邊，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起來，更不要出去。”
“爲什麼？”小姑娘睜眼望了過去。
昏暗的房間中，這雙眸子顯得特別明亮有神。
步宸夙的聲音軟了幾分，“聽話。”
“哦。”
小姑娘先是把一直在睡的雪貂安置好，這纔在步宸夙身邊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