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糯的聲音帶着幾分堅定，念念搖頭的同時，再次抓住了步宸夙的衣襬，輕輕晃了兩下。
“夙哥哥，福利所是什麼？”
步宸夙看向她，“是一種臨時機構，專門照顧一些孤兒。”
“我不去。”
小姑娘再次搖頭。
她還要賺錢還債的。
“這……”陳力有點兒爲難。
步宸夙卻是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那念念可願意跟夙哥哥回家？”
小姑娘太單純了，若真是送去福利所，他還真有點兒不放心。
“夙哥哥的家？”
念念腦袋一歪，看着步宸夙，“離這裏遠嗎？”
“很遠，在北城。”
念念眼前一亮，“北城？好，我跟夙哥哥回家。”
攥着衣襬的手同時也緊了幾分，好像生怕步宸夙後悔似的。
師傅說債主就在北城，她得去找他。
步宸夙被她的小動作逗笑了，握住她的手，轉頭看向陳力。
“人我帶走了，這裏就有勞陳局長了。”
陳力望着倆孩子離去的背影，暗歎這小姑娘真有福氣啊，居然能被這大少爺帶回家，到了那樣的家庭，哪怕做個小女傭也比一般家庭要好得多。
酒店套房中，念念洗了澡之後，小臉更加水嫩，睫毛沾着水汽，一眨一眨的，好像會說話。
只是身上那髒髒的道袍有些礙眼。
步宸夙一個電話撥出去，很快就有人送來了一套女孩子的衣服，從裏到外，從上到下，應有盡有。
“去換上吧。”
念念看着那粉嫩嫩的小裙子，眼睛亮亮的。
“我沒錢。”
這時的念念是真的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
步宸夙笑着搖搖頭，“先欠着。”
又欠着？
念念又看了看一旁的裙子，實在受不住這誘惑，只能從小包包裏拿出筆和本子。
步宸夙好奇地走過去看了一眼。
只見本子上第一排寫道：欠夙哥哥一顆奶糖。
小姑娘又在第二排填了一行字：欠夙哥哥一套新裙裙。
嘴角再次忍不住揚起弧度，揉了揉念念的頭。
小姑娘怎麼能這麼可愛？
“嗯？”小姑娘察覺到頭上的手，擡頭望去。
步宸夙柔聲道：“念念的字寫的很好看。”
“謝謝夙哥哥，夙哥哥笑起來也很好看。”
被誇了不忘說謝謝，還會回誇一句，小姑娘的嘴是抹了蜜嗎？
“先睡覺，新衣服明天再穿。”
步宸夙將攤在牀上的裙子收起，轉過身來卻怔愣住了。
小姑娘光光地映入他的視線當中，那身道袍已被脫下，整齊疊好放在一旁。
“念念！”
步宸夙轉身拿來一件自己的T恤，直接套在她身上。
小姑娘小小的，T恤正好將大半個身子都遮蓋住。
“不要隨便脫衣服。”
“可是要睡覺啊。”
睡覺不是要脫衣服的嗎？
念念覺得夙哥哥有些奇怪。
步宸夙看着她那清澈的眸子，無奈嘆氣，想到她的身世，瞬間明瞭。
怕是從來沒有人教過小姑娘這些。
“睡覺也要穿衣服，還有，絕對不能在別人面前脫衣服，尤其是男孩子面前，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