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是克魯斯那邊的人。”
子書捂着受傷的肩膀走過來，他手中的槍已經一顆子彈都不剩了。
步宸夙第一時間返回車子，打開車門，見司念念依舊睡得香甜，這才鬆了口氣。
他不想讓小姑娘見到他現在這樣。
“把這裏收拾了。”
步宸夙把司念念從車裏抱了出來。
子書點點頭，又看了看地上的這些屍體。
“那這些個玩意兒？”
“等我倆小時。”
步宸夙說完，便抱着司念念走了。
在即將到家的時候，步宸夙才撤下護在司念念身邊的精神力。
五感恢復，司念念被開門聲吵醒，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小腦袋依賴性地在步宸夙的肩窩蹭了蹭。
“夙哥哥，我們到家了嗎？”
“嗯。”
步宸夙抱着司念念上了三樓，回了他的房間。
“繼續睡吧。”
他把小姑娘輕輕放在牀上，彎腰幫她把鞋子脫掉。
司念念鼻子聳動兩下，目光轉動，落在步宸夙的胳膊上。
她猛地坐起來，“夙哥哥，你受傷了。”
校服的上身是白色襯衫，此刻在燈光的照射下，那些血漬看起來特別明顯。
“剛纔在路上有人在殺雞，濺到了我身上。”
步宸夙淡定回答，同時將白襯衫脫掉，丟進垃圾桶。
健碩的手臂光滑無痕，不見一點傷口，司念念這才放心。
“爲什麼有人這麼晚在路上殺雞？”
司念念配合着步宸夙，把雙手擡高，方便他幫自己脫下衣服，同時問道。
“哦。”
司念念頭髮被解開，散落在後，與白皙的肌膚相映襯，窩在軟軟的被子裏，乖的讓人忍不住疼到心坎兒。
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夙哥哥也睡。”
“嗯。”
步宸夙脫了衣服躺在她的身邊，小姑娘抓着他的手，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夢裏，她帶着夙哥哥回到了鳳凰山，師傅還在，他們一起走在林中的小路，一起在溪水中捉魚，一起在山間奔跑，快樂極了。
步宸夙看着小姑娘微揚的脣角，眸光柔和，嘴脣湊過去在小姑娘額頭輕吻一下，步宸夙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半小時後，東郊墓地，一身黑衣的步宸夙站在一塊墓碑前，眸色傷痛。
地上堆着八具屍體，子書就站在他的身後，神色沉重。
墓碑上是一個年輕女子的笑顏，那雙眼睛很清澈，透着不諳世事的單純，鼻子和嘴巴和步宸夙有五分相似。
空中突然有細雨飄落，讓人的心情也跟着又沉重了幾分。
“媽。”
好半晌，步宸夙纔開口，“當年害您的人終於都死在了我的手裏，您和妹妹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東郊墓地建在一個陡坡懸崖上，後面不遠處便是翻騰的大海。
子書按照從前的慣例，將八具屍體全部丟了進去，看着他們被大海吞沒。
“少爺，您這麼寵着念念小姐，是因爲您那個沒來得及出世的妹妹嗎？”回程的車上，子書一邊開車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