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離開的醫生和護士再次被請了回來,最後得出結論。
“萬幸,傷者失去的只是受傷那一天的記憶,其實很多人在突然受到暴力虐待或者毆打的時候,都會出現這樣的創傷性後遺症,他們的大腦會選擇性忘記讓他們覺得恐懼的事情。”
醫生說着,又在病例上添了幾筆。
“醫生,那他能恢復嗎?”司老爺子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不一定,有的人患了創傷性後遺症以後,一輩子都沒再想起忘記的事情,而有些人會在幾天之後,或者是幾個月幾年,慢慢淡忘那種恐懼,隨之記憶恢復。”
“意思是……我被襲擊了?”醫生走後,司牧恩問道。
此時的他已經摘掉了氧氣罩,臉色也比剛剛紅潤了一些。
司老爺子點點頭,把從容情那裏聽來的經過都告訴了司牧恩。
司牧恩皺着眉頭仔細去想,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哥哥,如果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了,你的身體還在恢復階段。”司念念握着司牧恩的手說道。
“是啊,你現在還能活着跟我們說話,可是多虧了小念念,她在搶救室裏餵你吃了三顆丹藥,這才把你從鬼門關搶了回來。”
司老爺子並沒有隱瞞這些,全部告訴了司牧恩。
司牧恩微怔,頭微微轉動,看向司念念,嘴角揚着微笑,手微微擡起,在司念念的頭頂揉了揉。
“謝謝妹妹。”
“哥哥不要只是口頭上說謝謝。”司念念把頭頂的大手拿了下來,反握在手中。
司牧恩笑了笑,眼中是不變的寵溺,“嗯?”
司牧恩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好,哥哥聽妹妹的。”
“司爺爺、司奶奶,你們也一夜沒睡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子書已經把步老爺子送了回去,而司家老兩口卻一直熬夜到現在。
步宸夙彎腰把司念念也給抱了起來,“寶寶也該回去休息了。”
“是啊,讓宸夙送你們回去吧,我已經醒了,沒什麼事兒的。”看着奶奶面上少見的疲態,司牧恩心中生起了淡淡的愧意。
是他讓爺爺奶奶操心了。
步宸夙把人都送回去後,又返了回來,此時天已經開始擦亮,醫院裏值夜班的護士都已經起牀了,走廊裏時不時傳來腳步聲。
步宸夙把病房門反鎖,來到病牀邊,“事情發生前你記憶最後一秒是在哪裏?”
司牧恩卻是挑了下眉,“在我爺爺奶奶面前不是聽懂禮的?怎麼跟我說話就連個稱呼都沒有?來,叫聲哥聽聽。”
步宸夙神色不變,“上次你輸了。”
這是倆人從小就有的約定,時不時就打一架,如果步宸夙輸了,就要叫司牧恩哥。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司牧恩比步宸夙大,可步宸夙依舊是直呼其名。
司牧恩撇撇嘴,仔細回想了下腦中的記憶,面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我只記得我剛跟老師請好假,準備去榮盛那邊取東西,我應該是要去停車場取車的,再往後的記憶就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