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司念念和步宸夙就接到了袁城的電話。
兩人來到偵緝局,正好看到了舒然來接顧丞的畫面。
兩人手挽着手,對視時儼然一副恩愛夫妻的樣子。
“先回家洗個澡吧,我給你準備了柚子葉,去去黴氣。”
“你不是一向不信這些的嗎?”
“這種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的好,我來開車吧,你歇會兒。”
兩人驅車離去,全程彷彿自成一個世界,旁人根本無法插足。
司念念不解,“明明他們對彼此都心有懷疑,甚至舒老師對顧丞恨之入骨,爲什麼卻可以表現得這麼恩愛?”
“因爲他們之間有着利益的牽絆,對彼此都存着某種目的之心。”
步宸夙看着她,苦口婆心道:“所以寶寶日後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人,都不要輕易交付信任,要知道,人心隔肚皮。”
司念念卻是笑了,“可我知道,家人是可以信任的,夙哥哥也是可以信任的。”
袁城咬着油條走過來,手裏還拿着一杯插着吸管的豆漿。
“咦?你們到了?喫早飯了嗎?要不要……”
擡手後,袁城看着手中的豆漿,“額……要不要我再去幫你們買點兒?”
司念念擺手,“不用了,我們喫過了,袁局長,你這麼急找我們,是這件案子又有別的線索了嗎?”
袁城大口把剩下的油條都塞進去,狼吞虎嚥喫完,又一口氣把豆漿都喝光,空杯子隔空投籃丟進垃圾桶,這纔開口。
“你們跟我來。”
偵緝局法醫室,司念念和步宸夙進去就看到了躺在解剖室上的顧修筠。
“死了?”司念念又瞥了一眼,明明還有脈象啊。
袁城搖頭,“幸虧猴子發現的及時,總算救回來了。”
司念念和步宸夙:“……”
那你剛剛一臉惋惜是什麼意思?
“那怎麼把人放這兒了?”司念念指了指解剖臺。
袁城還沒來得及開口,林傾一身白大褂走了過來,“偵緝局就我一個醫生,我這兒也就這一張牀,也只能放這兒了,說真的,顧修筠怕是從北城偵緝局成立以來,躺在這張牀上的第一個活人了。”
“我覺得這案子的突破口就在他身上了,顧丞捨車保帥,顧修筠也不是傻子,死過一回了,要是還沒有反撲的心,那就算是做替死鬼也是活該了。”
袁城拿出一顆煙剛想點燃,就看到林傾一個眼神掃過來,這纔想起這裏是法醫室,聳了聳肩膀,把煙收了起來。
林傾給顧修筠紮了一針,沒幾秒鐘的時間,他就醒了過來。
迷茫的眼神掃了下四周,顧修筠明白了現在的處境。
“爲什麼救我?”
林傾還在給他檢查,一會兒看看眼底,一會兒掰開他的嘴看看舌苔。
“當然是因爲你還有利用價值。”
看到顧修筠疑惑的眼神,林傾輕笑,“怎麼,還以爲我會說醫者本心?我是法醫,是給死人服務的,救人不是我的職業範疇,你要想享受我的服務,等着案子結束了,再想死的時候通知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