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界會議還在進行中,喪屍界親王的親衛隊卻有人失蹤,無論起因是什麼,都足夠引起聯盟的重視。
這的確是件大案。
步宸夙臉色微沉,看向左奇,“可有發現線索?”
左奇點頭,他的輕笑總是帶着那麼點兒邪魅。
“這就是我跟着小書書一起來的原因,我懷疑我的手下失蹤和一個神祕的實驗室有關。”
原本一直望着窗外的司念念猛地回頭,“實驗室?”
左奇的餘光原本就一直注意着司念念,此時與她對視,嘴角弧度加深,“沒錯,就是那種會用活人來做實驗的實驗室,雖然我的手下稱不上是‘人’,但至少也是活的,而且他們都是萬里挑一的高手,資質和天賦在整個喪屍界都是一等一的,我想,他們都非常的具有研究價值。”
司念念心中一沉。
如果二叔連活人都能拿來做實驗,那麼抓幾個喪屍來研究真的不無可能。
可如今正是兩界會議的時間,這個舉動很有可能會影響兩界的關係。
若是打破平衡,兩界大戰隨時都有可能開啓。
二叔真的會這麼做嗎?
司念念不敢去深想。
左奇也沒等她迴應,直接把頭轉了回去。
沽寧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街道錯綜複雜,且本地人排外心理嚴重。
所以,當一輛掛着外地牌照的車子駛進城裏的時候,瞬間引起了不少百姓們的注意。
就連路邊攤的小販都時不時瞟幾眼,打起了精神。
千帆客棧門前,池之御戴着墨鏡等候多時。
看到子書的車子後,連忙揮手示意。
“師弟,師父來了。”
他回頭揮手,把在另一個方向等候的艾倫叫了過來。
“師父。”倆師兄弟在司念念下車後,齊齊彎腰問好,沒有司念念的話不敢起身。
司念念分別輕輕拍了拍他們的頭,“乖。”
倆人這才把身子直起來,一臉笑意。
尤其是艾倫,他甚少被人這樣撫摸頭,心裏熨帖極了,非常的受用。
“艾倫,你爸爸呢?”司念念問道。
艾倫指了指賓館,“師父,我爸爸和二師公在餐廳呢,二師公說師父你們舟車勞頓,又辛苦了那麼久,肯定都沒好好喫過飯,他特意點了很多師父愛喫的,說要給你補一補。”
語頓,艾倫又加了一句,“師父的家人對你真好。”
是啊,家人都對她非常的好。
二叔雖然很少回家,但是每次回家第一個問起的都是她。
就算二叔不回家的時候,也經常會打電話給她,噓寒問暖,比對哥哥還關心。
司念念經常覺得,有二叔和三叔在,她彷彿多了兩個爸爸。
她笑了笑,“他們都很疼我。”
步宸夙知道她心中的爲難,走過去,牽住她的手,“先進去吧,有什麼話當面談。”
許是聽到了聲音,john已經先一步走出雅間。
“小師妹,快讓師兄看看你是不是瘦了?聽說你最近可是沒少忙活,女孩子家家的幹嘛要那麼拼嘛,上有長輩下有徒弟的,有事情讓他們去做,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可別累壞了。”
人未到,聲先至。
當司念念走上臺階,還不等說話,便被一個來不及看清臉的人抱了個滿懷。
john抱着她不撒手,好像許久沒見了一樣。
隨後上下左右轉着圈地查看。
“聽說你去淮北監獄了?有沒有人爲難你?有沒有受傷?哎呀小師妹,這種地方你以後一定要少去,女孩子可是金貴着呢,怎麼能去那種糙地方?你這麼軟綿綿的,萬一被嚇着了可怎麼辦……”
後上樓的子書和左奇嘴角一抽:“……”
說司念念軟綿綿容易被嚇着?
這位大佬確定不是眼瞎?
“我記得你們人類歷史上有個唐僧,就是這麼聒聒噪噪的,這位該不會是那唐僧轉世的吧?”左奇貼着子書的耳邊低語,笑聲婉轉,尾音上挑,帶着那麼幾分邪肆。
子書斜了他一眼,“我記得曾幾何時你也是個人。”
左奇聳了聳肩膀,撇了撇嘴。
沒錯,他的確曾經是個人,可年代太久遠了,做人是個什麼感覺他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了。
況且那段稱不上美好的回憶也並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步宸夙伸手將john隔開,把司念念攬到自己懷中。
“john爺,來者是客,裏邊請吧。”
儼然一副主人家的口吻。
john看了他一眼,輕笑不語,半點兒沒有和司念念分開的打算。
司念念一臉無奈,“夙哥哥,二師兄,你們別忘了我們還有客人在。”
她看向身後的左奇。
對於不明真相的人來說,左奇還真的就是個客人。
而且還是貴客。
半點兒不能怠慢的那種。
左奇挑眉,這是拿他當擋箭牌呢?
“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john爺,幸會。”
喪屍界沒有握手的禮節,左奇身子微微前傾,透露略微低垂,這已經算是他作爲親王最友好的態度了。
john是有傲氣的,可這份傲氣在左奇面前還真的就端不起來。
畢竟誰都擔不起影響兩界關係的這個責任。
“左奇親王客氣了,我也是久仰你的大名,裏邊請。”
john也是難得這麼的和善。
雅間很寬敞,是朝南的,陽光充足。
這裏的裝潢也是復古風,從桌椅到牆上的掛飾處處透着古韻。
入門有個屏風,屏風左側放着古箏。
此時司希佑正坐在那裏,十指輕彈,奏出悅耳的樂章。
這是除了研究之外,司希佑唯一擅長的東西。
司念念看着這樣的他,心中感慨良多。
她知道,這首曲子是二叔特意爲她演奏的。
6歲那年,她拍着手說二叔彈古箏好聽,從那之後,只要二叔有時間,就會給她彈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