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劍拔弩張，這邊情意綿綿，談滿等人忍着疼痛在心中腹誹，滿臉的無語，卻又不敢做出任何表現，生怕惹怒了脾性越來越乖戾的司星河。
司念念一門心思都在大鬍子身上，整個人被一股肅殺之氣所包裹，這也是她第一次流露出這樣的一面，就連步宸夙都看愣了。
大鬍子都被嚇傻了，誰能想到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量？
愣是把他舉到半空中，怎麼也掙扎不開。
“你，你說肖妍沫是你媽媽？”
大鬍子仔細打量着司念念，不用她回答就已經確定了答案。
司念念和肖妍沫長得真是太像了，說不是母女都沒人相信。
“你媽媽真的死了，都死了好多年了。”大鬍子依舊堅持着這個觀點。
其他巫族的人也紛紛點頭。
“是啊，你媽媽當年犯了族規，自省後深覺對不起巫族列祖列宗，所以自戕了。”
看着這些人臉上那傷心和惋惜的表情，司念念只覺得心底微涼，胃裏一陣翻涌，好不噁心。
“日日說謊，最終也會把謊話當成真，我不管你們把這些話說了多少遍了，但是我媽媽沒有死，這是事實。”
司念念隨手把大鬍子丟在地上，掏出了那枚玉印。
玉印的光芒比之前更加暗淡，這讓司念念的心也更痛了。
“既然你們都是巫族的人，那麼這個東西，想必你們一定不會陌生吧？”
司念念高舉玉印，緊接着便看到了這些人川劇變臉一樣的表情。
他們的神色中有恐慌、有畏懼、有心虛、還有不可置信。
只有大鬍子兄弟倆偷偷交換了個眼神，似乎在傳達什麼不可告人的訊息。
“這是族長玉印，與族長血脈緊緊相連，這玉印居然還有光芒，這……”
一個跪在後方的精瘦老者突然擡頭，炯亮的眸子瞪向大鬍子兄弟倆。
“胡大胡二！這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肖族長的玉印還有光芒？她根本沒有自戕，還活在這個世上對不對？”
老者很憤怒，掙扎着想要站起來。
司星河一個眼神瞥過去，原本重傷不起的老者突然有了力氣，竄起來就襲向大鬍子，用力抓住他的衣襟，狠狠逼問。
“當年的事情，你們兄弟二人到底隱瞞了什麼？肖族長現在又在哪裏？這些年來你們帶着巫族另投他人，讓我們全族人過着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日子，這些若真是爲了巫族的長遠未來，那也就罷了，我老頭子沒什麼不能忍的，可現在，肖族長的女兒出現了，還拿着她的玉印，你們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鬍子之前的慫完全都是因爲懼怕司星河，如今老者也敢對他咆哮，好似讓他找到了一個發泄怒意的途徑，脾氣嗖地一下竄上來，二話不說，揚手對着老者便是一掌。
“放肆！肖老頭兒！你別忘了你是在和誰說話？如今我可是代理族長，你這樣以下犯上，是不是也想向徐泉一樣，被永遠圈禁？”
大鬍子一掌拍過去，肖老頭兒也不慫，不躲不閃，擡手就迎了上去。
“今天你若是不說出肖族長的下落，老頭子我就算是豁出命來，也要讓你好看。”
二人雙掌對峙，所有人都以爲老頭兒死定了。
畢竟無論是從修爲還是外形，他都和大鬍子差了一大截兒。
可卻沒有想到，最終被一掌震飛並吐血，倒在地上氣若游絲的卻是大鬍子。
“大哥！”
另一個大鬍子嚇了一跳，想要過去查看，卻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禁錮着，怎麼也無法動彈。
“肖老頭兒！你居然敢謀害族長，你就不怕列祖列宗治你的罪，毀你十世道行，讓你的子孫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寧嗎？”
這樣的詛咒的確是夠歹毒的，更何況還是出自巫族人之口。
“嘖嘖嘖。”
司星河撇嘴搖頭，一臉鄙視，“怪不得當年地尊和丹神極力收了你巫族掌管六界命格之權，還拿走了九轉輪盤，原來你們就是這樣利用手裏的權利的？隨隨便便毀人十世道行，還殃及人子孫後代，真是數萬年前震驚六界的大魔頭都沒你們這麼黑心的心腸。”
司星河這番話，等於是在巫族人的臉上狠狠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生疼生疼的。
曾幾何時，巫族掌管六界命盤，輕易定人福禍和未來，是何等風光？
然而現在，他們卻只能仰仗他人鼻息，靠着阿諛奉承替人做盡惡事，才能保住巫族不被剔除出六界之外。
肖老頭兒本來也是怕的，他一個人死倒是沒什麼，哪怕死後入十八層地獄，受盡苦楚，他也要爲肖族長討回公道。
可是他不能不顧及他的子孫，他們是他至今還苟延殘喘活着的唯一意義。
如今聽了司星河一番話，再看看眼前這些族人的反應，肖老頭兒便也想通了。
若是巫族不能重現人世，不能重歸榮光，他的子孫就算能活着，也是阮家的奴隸，再難有出頭之日。
“今天就算是豁出去我子孫後代的未來，我也要和你們好好掰扯掰扯，肖族長之事一直都是你們兄弟倆一面之詞，至今我們都未能看到其屍體，原本我還覺得奇怪，肖族長若是真要畏罪自戕，爲何不選擇在宗祠之內？如今看來，這都是你們的陰謀，你們害了肖族長，一爲奪權，二爲了玄武燈，是也不是！”
司星河怪里怪氣的聲音再次傳來，“打嘴炮有什麼意思？強者就該用拳頭說話。”
“沒錯！你們這樣的雜碎，就是打死一個少一個！”
肖老頭兒受了點撥，再加上體內平白多了一股霸道的力量，讓他終於忍不住，衝過去便和另一個大鬍子戰在一處。
司星河拿着一把瓜子，靠在週期身上看戲，時不時撇嘴搖頭。
“怪不得巫族越來越不濟，這種三腳貓功夫居然也能成爲長老和代理族長，他們不被滅族，不是天理難容？”
談滿等人：“……”
週期笑着給司星河空了的掌心中又添了點兒瓜子。
司念念也不閒着，將之前被肖老頭兒打吐血的大鬍子再次拎起來，讓他再次嚐了嚐天生神力的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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