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生活因你火熱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使與魔鬼
    …

    帝都·西五環·西山南麓

    香山藝墅獨棟區9號別墅

    …

    “清哥這段帶路的戲中戲太好了,不停用言語動作吸引喻格的注意力,從而引領着芳心大亂的她跟自己回家…”

    笑靨天真爛漫,章雅夢偷瞄向晏清,她調侃着說道:“我覺得卿姐說得特別在理…演技好…察言觀色是沒用的,咱們清哥吶,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老章你過分啦,專業技能過硬難道還有錯麼,清哥平常又沒有濫用演技!”

    李寒鳶爲晏清鳴不平:“再說,像這樣一部作品,它的深度正需要精湛的演技才能撐得起來。”

    “哈,老章有些過猶不及啦,瞧我們鳶兒都看不下去了…”

    暗示章雅夢見好就收,邵卿順着李寒鳶的話繼續說道:“這也是你清哥請來他人藝同事助陣的最重要原因。”

    “喫瓜!看戲…”

    苗妙捧起一片冰鎮西瓜:“最有戲劇張力的一段戲要來啦…”

    “嗯…人藝的老師們看完劇本都這樣說,男女主角的兩次越界…”

    周佩佩理性分析:“前一晚是飲酒失德後意亂情迷,這一晚則算是不能自已的情投意合。”

    沒有參與錄製工作的許墨兒則默默撲閃着眼睛喫瓜。

    藉助邵卿曼妙身形的遮蔽,兩位一直沉默是金的主演這會正悄無聲息地眉來眼去。

    晏清眸中清澈透亮:「小格,我想說的話來了…你真的都看懂了嗎?」

    翁懷憬眼底有笑意:「你在懷疑我詞不達意?」

    兩人的視線一觸即離。

    …

    “對,我是騙了你,可這一路也是你自己走過來的。”

    接住西裝外套,話裏有話的路越,他嘻皮笑臉攔住憤怒表情一凝,擡腿試圖離開的喻格。

    “我們說好的,只要我陪你來聽一場古典音樂會…”

    戶外的溫度降得很快,突然襲來的寒意讓喻格渾身一顫,停住腳步,眼神遊離的她雙手緊緊抱住自己:“你就會永遠放過我。”

    路越斂起浪子姿態,他全力追逐着喻格躲避的眼神。

    “唏…”

    吸了吸鼻子,喻格一番閉眼思量,她試圖對路越曉之以理:“我跟你來了,甚至…酒也喝了,現在我只想好好把婚禮辦完,安安穩穩過過日子。”

    “先把衣服披上!”

    路越重新將外套蓋在她清瘦的肩上。

    喻格接受了路越的這番好意,她目光閃爍道:“我要嫁給路川了,不管怎麼樣,他始終是你的親哥哥!”

    “他?算了吧…”

    路越鍥而不捨,他貼上前扶住喻格的肩,試圖製造視線交匯的契機:“我纔是最契合的那個男人,看着我的眼睛,明明你也動心了。”

    “也許是我的天性將我拉向你,或許是你這雙眼睛太迷人…”

    喻格躲閃着,她苦澀一笑,繼續動之以情:“但我可以不看,也可以忤逆我的天性。”

    輕輕掙脫開,喻格垂眼低眉訴說着:“我有自制力,我能去答應一些事,像聽音樂會喝酒這種,也會拒絕一些事…”

    似乎攢夠了勇氣,喻格擡頭,兩人視線交匯,她眼神決絕道:“那些毀掉所有的,讓我們浸豬籠、下地獄的事,你要相信我能做得到的…”

    貪婪地對視,路越無動於衷,他堅定地攔在喻格跟前。

    刺骨的寒風中,天空開始飄起帝都入冬的第一場雪。

    一片、兩片…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在倆人的頭頂。

    “唏…”

    不由自主地裹緊外套,喻格再度吸鼻,她滿眼溫柔凝望着路越那張俊朗又倔強的臉龐:“一個人應該要了解他爲何會將生活弄得一團糟,並找到相應改變的方法,而不是聽之任之…自甘墮落…否則…”

    沒有得到任何迴應,風雪月夜裏,喻格憐惜地伸手替路越扣緊了襯衣的風紀扣。

    “否則…我們生而爲人跟動物又有什麼區別?當我走進88號酒吧時,在你身上感受到最多的其實是一種野性…”

    喻格繼續柔聲勸解道:“就像袁圓說得那樣,你其實很有才華,應該更理智一些,路越…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要隨波逐流下去…”

    見路越表情悻悻,喻格輕輕摸了摸他的臉:“你有在聽嗎?好涼!”

    “沒有…小格,月光下的你好美。”

    路越不費吹灰之力捉住喻格的手,他一臉癡迷喃喃着:“雪地裏,你就像天使一樣完美…”

    發現自己的一腔柔情都被路越付之與素雪銀月,喻格抽手負氣道:“你應該有自己的追求,比如說去滬海嘗試一下,我也有我的生活。”

    呼吸變得急促,像是全力在按捺住內心的悸動,喻格眼眶裏淚珠打轉,她黯然傷神地繼續說:“而且它並不完美…我的感情幾乎一團糟,工作也找不到頭緒…”

    “我只想要你,其他的一切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路越打斷了喻格的自怨自艾,他挪動着腳步,嘴裏罵罵咧咧着:“什麼音樂、主唱、滬海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是狗屎…”

    “你別再靠過來了…太近啦…”

    伸手抵住路越,喻格對這樣的消極回覆很不滿意,她音調漸高:“這樣你跟廢人有什麼區別?”

    “總有人要當廢物,那爲什麼不能是我呢?”

    被喻格堅定地推會原位,路越像個受傷的野獸般嘶吼着,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臉,流露出痛苦又頹然的表情:“一想起你要嫁給路川,我便覺得人生了無生趣。”

    喻格低頭重複着最後四個字:“了無生趣…”

    兩人陷入沉默。

    而雪越下越大,街道上逐漸積起厚厚一層。

    “我們會被凍死的…”

    喻格打破了沉默:“讓我回家吧!”

    “來,把手給我,跟我回家。”

    路越將微微顫抖的手遞向喻格:“或者我直接把你強行抱回牀上,你自己選一個。”

    喻格裹緊自己,她撥浪鼓般的搖頭拒絕道:“我們不能再犯錯了,我說過這是要下地獄的…”

    “我現在只想摟着你躺進被窩裏。”

    “當下都顧不好,還管什麼以後…”

    路越咧嘴笑得癲狂:“我纔不管我們死後會不會在地獄裏受油鍋煎熬。”

    “我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

    喻格的兩行清淚終於汨汨流下,她哽咽着說道:“袁圓,她年輕漂亮,你的未來還有很多種可能,何必要對我苦苦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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