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妙有些守口如瓶,以上就是晏清偷空找喵總問了好幾遍才擠出來的所有答案。
「所以嗡嗡嗡是向小喵敞開了心門麼,雖然隱隱猜到是這麼一個故事,但…還是很想聽聽她具體是怎麼說的,可偏生苗妙以爲我都知道,看來只能徐徐圖之。」
帶着百爪撓心的感覺,晚餐後晏清進了紀羨林私人錄音棚。
同行的人有很多,以至於挽着邵卿的此間主人紀羨林忍不住突發感慨:“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家裏可算是沾了些煙火氣息。”
由於還沒有開始錄音的關係,大家都顯得很隨意。
錄音控制室裏戴着監聽耳機的晏清在往工作站裏倒騰他的編曲庫數據。
周佩佩守着翁懷憬、易禕陪着苗妙,四個姑娘紮在錄音控制室另一邊的小沙發上,似乎是在邊聊天邊把玩着節拍器。
錄音控制室外的休息區域,一塊雙層隔音玻璃的間隔,紀羨林、邵卿、章雅夢、李寒鳶、李妔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茶聊天。
“我聽幾個製作人老師提過,清哥的製作水平很高。”
一直偷瞥着控制檯上的晏清,李妔期期艾艾地開口。
紀羨林一語中的問道:“李妔的新單也是在閃星做的?”
邵卿驚訝地望了眼她,紀羨林回了個神祕的微笑。
李妔默默搖頭:“不是,閃星這幾個月壓根約不到…”
邵卿跟鼎新關係保持得不錯,她替李妔解釋道:“鄧總也沒招,幾個合夥人鬧矛盾,檔期都被漫天星給高價承包了。”
李寒鳶犀利吐槽道:“他們也只會玩這種噁心人的伎倆。”
見越聊越遠,李妔重新把話題扯回來,她難爲情地問道:“待會到底先錄哪首歌呀?我想看看清哥監棚。”
章雅夢粲然一笑:“這還用猜,肯定是《After Party》啊。”
看着其他人都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李妔不得其解。
邵卿對她還算照顧,開口指點:“李妔,你想去看就抓緊時間。”
李妔茫然:“三首歌不得錄到半夜?”
章雅夢撇嘴,她眼裏別有深意:“等喵喵錄完這首歌,我們就都撤了。”
“我們要去那邊商量易禕的小劇場環節,怎麼整蠱晏清,李妔你也來幫着出出主意,明天你也來一段。”
紀羨林拿出一個特別好的藉口。
說罷幾人對視着會心一笑。
…
果然不出章雅夢所意料,等晏清混完伴奏後,苗妙率先進棚,開錄幹音。
紀羨林陪着李妔進了錄音控制室,安安靜靜站在晏清身後。
李妔如願以償看到了晏清監棚的樣子。
之前的樂隊合練已經基本解決苗妙這首歌音準、律動感、切口的處理等問題,翁懷憬又用節拍器提前完整帶着喵系美少女過了好幾遍錄音過程。
反感後期調音處理的晏清在監唱幹音環節主要是在針對苗妙在氣息運用上做改善提升,畢竟只錄制純粹的幹音會放大人聲的很多瑕疵點。
“別羨慕啦,人家可是享受親妹妹的待遇。”
紀羨林顧盼着清清冷冷守在棚外,同樣帶着監聽耳機的翁懷憬若有所思地說到。
…
順利錄完幹音,從錄音棚出來後,苗妙跟晏清隨口聊了兩句就直奔翁懷憬,倆人嘀咕了一陣。
多數時間都是苗妙在說,翁懷憬安靜的聽,她似乎還不太習慣喵總的熱情。
“清兒哥說他很滿意!我們回去卿姐那邊吧。”
戀戀不捨從翁懷憬身邊回到易禕周佩佩旁,苗妙顯得鬥志昂揚。
聽到這聲,李妔向紀羨林遞出疑惑一眼:“和聲還沒錄吧?”
易禕也意外道:“咱們連成品效果都不聽啦?”
“哈…不等啦,一會憬兒姐親自給我唱和聲…”
苗妙無所謂擺手:“等清兒哥混完音,憬兒姐會把成品發給我。”
專屬稱呼被搶,敢怒不敢言的周佩佩一臉哀怨地看着苗妙。
…
隨着苗妙領走了易禕、周佩佩,很快錄音棚裏的人撤得差不多。
極有眼力見的李妔也跟着紀羨林去了邵卿那邊,她才發現原來還真有商量整蠱環節,大家都像模像樣的在討論如何設置橋段和情境。
——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重新轉回紀羨林錄音工作室。
有道是:“人生何必初相見,只求兩看相不厭。”
——
就跟苗妙離開前一樣沒有動過,兩人站在錄音棚門外,隔着三兩步的距離一直在凝眸對視。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對視得足夠久,總有人會敗下陣來,打破沉默。
“那就先苦後甜吧。”
翁懷憬得意收回了眼神。
是的,這次率先敗退的是晏清。
晏清也很乾脆,他回身去操控臺調好參數,更換耳機,將手持錄音控制器遞給翁懷憬,才照舊含上半口溫水直接進棚開錄《火車駛向雲外,夢安魂於九霄》。
“不行…再來一遍吧。”這是嚴於律己的晏清發出的NG聲。
“其他都還好,但聽起來你情緒沒到那個點。”這是認真挑刺的翁教授。
「被這樣的一雙桃花瀲灩的眼眸凝望着,如何才能唱出難以啓齒的孤獨。」
放下大多數僞裝的晏清話隨心動:“滑翔與墜落一念之間,黑暗和星光互相拉扯,絕望同希望征戰不休,這纔是生活的樣子。”
“莫名其妙賴上我,那你再來一遍。”
晏清的話明明說得非常隱晦,可翁懷憬偏偏一點就通,她白了一眼某人後帶着萬般風情轉身背向錄音棚。
…
呼完那串長尾音,晏清對這一遍的效果還算滿意,他斟酌着問道:“小格怎麼樣?情緒有了吧。”
翁懷憬緩緩轉過身來,眼角依然泛紅,她清聲道:“勉勉強強算你過關。”
晏清推開錄音棚的門,他意味深長笑道:“換你了,公平起見,我也給你最好的環境。”
倆人交換了耳機,翁懷憬也噙了半口溫開水施施然進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