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立秋》終了,晏清對着鏡頭說着他準備好的串場詞:“那麼接下來這首歌,我們請翁教授爲大家帶來《月色撩人》插曲《Can’ttakemyeyesoffyou》…”
匆匆一瞥,確認收到翁懷憬就緒的信號,晏清直接奏起鋼琴。
搭配着重新編曲的伴奏,翁懷憬在演唱時收了大部分半轉音,她棄用爵士唱腔,採用了輕搖滾的抒情唱法。
『Youfeellikeheaventotouch
你就像人們嚮往的天堂
Iwannaholdyousomuch
我想擁抱着你
There'snothingelsetopare
你是如此的無與倫比
Thesightofyouleavesmeweak
你的驚鴻一瞥使我的心一片柔軟
Aslongaslovehasarrived
愛情終於到來了
AndIthankGodI'malive,
我感謝上帝,我還活着
You'rejusttoogoodtobetrue,
你美好得如此的不真實
Ican'ttakemyeyesoffyou,
我的視線無法離開你
Towarmalonelynight
你來溫暖這寂寞的夜』
整曲不復原版的慵懶性感,放縱撩人,反而帶着些愛而不得的滋味,繾綣歡喜,又是躁動不安。
……
“驚喜來了,但也可能是驚嚇…。”
以一串鋼琴華彩做尾奏的收尾,晏清站直對着鏡頭賣關子:“讓我們掌聲歡迎厲娜返場。”
翁懷憬大大方方將懷裏的吉他遞給晏清,兩人換了個座位。
“卿姐曾經說過,《曖昧》說的是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披着件男款外套,望着窗外半明半晦的灰藍色天幕…”
翁懷憬往臺下找了眼邵卿,首次擔綱串場角色,她聲音格外的清脆:“沒有人知道她在看哪裏,也沒有人知道她在想誰。”
坐上高腳凳的晏清接了一句:“其實當時並沒有刻意設定年齡…”
被取笑代入歷娜角色的翁懷憬擡頭掃了眼晏清,她眼神裏帶着些戲謔和調皮:“那麼…我們現在來聽聽,三十二歲的男人怎麼演繹這首《曖昧》。”
“那麻煩請臺下的工作人員送一件合適的女裝外套上來吧…”
晏清信口開河配合翁懷憬製造節目效果,不料譚森突然一轉身,將手提攝像機的鏡頭對準舞臺下的邵卿。
立式鋼琴琴譜架上的Pad畫面中應聲出現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邵某人,只見她一臉嫵媚地作勢要將身上的米色中袖西裝外套脫下。
此情此景讓晏清突然慌張,他連忙勸阻道:“開玩笑的,卿姐,您外套留着,我這是在爲一會的喜劇表演在熱身。”
澹然一笑,翁懷憬的手指早已懸在鋼琴鍵盤上,等晏清話音一落,她直接彈起前奏。
…
『愛或情借來填一晚
終須都歸還
無謂多貪
天早灰藍
想告別
偏未晚』
…
降了key,晏清用得是醇和綿柔的低音來詮釋這首《曖昧》,整段表演中他眼神清漣,像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雲淡風輕地訴說着一對戀人彼此錯過,略帶遺憾的故事。
“接下來這首,”
面對鏡頭翁懷憬似乎做足了準備,她語速平穩且從容:“是本次細語網友票選活動的第一名。”
說罷,翁懷憬順勢擡頭看了眼晏清,她兩道鋒眉此刻竟格外地舒展。
“開始吧…好…《女兒情》…”
帶着無線麥克風,試圖複製自己發言的晏清不敢毛起膽子繼續說後邊四個字,他直接指彈出一串舒緩而明亮的木吉他音符。
…
『鴛鴦雙棲蝶雙飛
滿園春色惹人醉
悄悄問聖僧
女兒美不美
說什麼王權富貴
怕什麼戒律清規
只願天長地久
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
翁懷憬的唱腔融合了一些川渝清音的地方戲劇聲韻,聽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可誰想晏清居然神使鬼差地在第二段主歌吹起了口哨爲翁懷憬伴奏,害得應變能力原本差強人意的她只能將唱法一轉,又繞回民謠。
兩臺攝像機鏡頭照不到的地方,藏在鋼琴底下一隻纖纖素手偷偷擰了一把晏清腰上的軟肉,力度不痛不癢。
「舒服了…你們不會不知道吧?打是親,罵是愛!」
心花怒放的晏清面不改色繼續着自己的吉他伴奏。
…
《女兒情》後翁懷憬的串場詞簡潔大氣:“許墨兒同學一直希望,有機會能聽一次晏清完整版本的《追光者》,那麼機會來啦,墨兒,聽好…”
刻意沒留給晏清準備的機會,她說話間手上直接開始了鋼琴前奏。
倆人藉着串場詞匆匆一瞥,翁懷憬眼底藏着得意:「禮尚往來~」
目光噙着笑意,晏清輕輕一挑眉:「小意思而已~」
倆人背地裏一番眉來眼去絲毫不影響晏清的現場發揮,歌聲依舊穩穩卡進拍子,他高水平發揮完成了這首歌。
…
在《追光者》之後,倆人再度調換了位置。
“《紅玫瑰》與《白玫瑰》兩首歌發佈後,引來了很多解讀…有人曾這樣說…”
重新回到串場主持人位置的晏清娓娓講述着:“紅玫瑰的愛是放不下,她深陷愛人與被愛的糾結中不能自拔。”
晏清的聲音逐漸綿柔:“而白玫瑰則是愛而不得,越愛越把自己低至塵泥,直至毀滅,下一世輪迴仍卑微地愛。”
“還有人這樣說…”
漸入佳境地翁懷憬接道:“當紅玫瑰漸漸褪色成了白玫瑰,被偏愛有恃無恐的女孩也終於成了獨自溫柔的女人。”
“其實無需刻意去過度解讀,紅玫瑰驚豔了時光,白玫瑰溫柔了歲月,願帶給我們驚豔和溫柔的,是同一個人…”
晏清彈起鋼琴前奏,他刻意以索雷行那沙啞低沉的旁白聲繼續道:“下面請聽翁懷憬翁教授爲大家演繹《白玫瑰》…”
晏清串場詞夾雜着赤裸裸的暗示,讓已經開始唱歌的翁懷憬有些羞意難耐,她仗着九分褲天賦,在鋼琴遮蔽下輕輕踢了晏清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