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是大人還是小孩?”
陳晨聞言,不敢馬虎,立刻說道,
“是大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傅御風頓時沉了臉。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連木頭和泡沫的重量都分不清嗎?這個人有問題,去查!”
被傅御風一提醒,陳晨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點頭,抱着手機就跑了出去。
溫諾然覺得很好奇。
“爸爸,你是說是齊叔叔故意打小風的嗎?”
傅御風看着他,
“誰?”
溫諾然乖巧的回答,
“齊叔叔,就是在劇本里面負責打小風的那個叔叔。”
傅御風的眉頭皺的更緊。
他在家裏的時候看到齊一,心裏不爽的透徹,現在來到這裏,沒想到給他添堵的還是一個姓齊的!
這些姓齊的怎麼都這麼煩人!
他抿了抿脣,對溫諾然說道,
“暫時還不確定,但是你最近先不要去劇組了,跟我回家。你媽媽很想你。剛好回家看看她。”
溫諾然噘嘴,反駁說道,
“可是我不能回家的。”
習慣了別人順從的傅御風聽到這毛孩子的話,頓時蹙眉,看着他,問道,
“爲什麼不能回家?你不想你媽媽?”
溫諾然連忙說道,“我想媽媽,也想回家,但是我不能回家的。乾媽還在劇組裏。在劇組裏面,只要導演不走,我們就不能走的,這是基本的責任感,我還是知道的。萬一我走了,乾媽
找不到人拍戲,那該怎麼辦!”
傅御風從文胬肉嘴裏聽到這番話,頓覺十分震驚。,
“誰跟你說的這些話?”
溫諾然噘嘴。
“是我自己學習的!爸爸,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傅御風看着他,壓住內心的驚訝,緩緩的點了點頭,
“很對,但是今天劇組那邊很亂,是回不去了,今晚先回家,明天我送你過來。”
溫諾然還想再說些什麼,
“可是……”
“沒有可是!”
兩人正說着,回頭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對夫婦快步跑了過來。
“小風,小風,兒子,我的兒子啊!”
這是一對中年夫妻,面色略顯憔悴,男人一身過時的皮夾克,身上沾滿了水漬。而他旁邊的那個女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渾身是水。早已經看不出衣服本來的模樣。
陳晨去打電話到了閒雜還沒有回來,傅御風看着面前的這一幕,上前說道,
“小風現在在裏面接受治療,加護病房不能被探望,只能在窗邊看他。”
小風的父母聞言,什麼也顧不得,瘋狂的朝着傅御風所指的地方衝了過去。
“小風,小風,我是媽媽呀,小風,你快點醒醒啊兒子!”
走廊裏只剩下小風父母的哭聲。
;溫諾然站在傅御風身邊,小手緊緊的拽着他的褲子,孩子畢竟年紀還小,聽着小風父母的哭聲,眼睛也跟着紅了起來。
傅御風摸着他的小腦袋,低聲說道,
“別怕。”
有這張卡,裏面是五十萬,是給你們的賠償。”
小風父母聽到聲音,顫顫巍巍的轉過頭,他們先是認真的看了看傅御風,視線在移到他手中那張卡的時候,猛的推開,哭着說道,
“我們不要你們的錢,我們只要我的孩子能醒過來!年輕人,你告訴我,我兒子到底怎麼樣了?”
傅御風抿了抿脣,說道,“小風在拍戲的時候,被木棍打了一下,斷了一根肋骨,這不是什麼大病,關鍵是,這一下觸及了他的先天性心臟病,幸好我們當初有醫生在劇組。纔沒有導致悲劇的
發生。”
小風的父親一聽,頓時大哭起來。、
“我就說不讓他去拍戲,不讓他去拍戲,這孩子倔,非要去,你還慣着他,這下好了,劇組失誤,把孩子的病打出來了,這下該怎麼辦啊!”
小風的母親也十分的自責,兩人頓時抱再一起嚎啕大哭。
正在這個時候,出去打電話的陳晨匆忙趕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連忙對傅御風說道,
“對不起,傅總,給您添麻煩了,這裏我來處理。”
傅御風挑眉,沒說什麼,只是把自己的名片還有那張卡遞給了陳晨。
“這張卡,還有名片,務必要讓兩人收下。”
陳晨捏着手裏的那張燙金名片,還有那張一看就不便宜的黑卡,身子一僵,有些猶豫,
“傅總,剛纔蘇導給我打電話,說您來看一看就好,這錢……”
傅御風蹙眉,說道,
“蘇乘那邊我會去說,你只要按照我說的辦!”
陳晨瞬間不敢反駁,只能點頭,
“是!”
他轉身走過去,去到小風父母身邊,低聲說道,
“對不起,大哥大嫂,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小風!”
小風的父母十分開明。他們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心臟病,知道這件事不怪劇組,所以雖然傷心,雖然難過,卻一直沒有要鬧事的念頭。
聽到陳晨這樣說,小風的媽媽連忙說道,“年輕人,不怪你們,都怪我,這孩子從小就喜歡拍戲,但是上天就是喜歡作弄人,沒有給他一副好的身體。小風一生下來就是先天性心臟病,丁點大的時候就開始治
療,一直治療到前幾年,才漸漸的有了效果。”
小風的爸爸談了口氣,說道,“這孩子就是倔。爲了給他看病,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可是剛好一點點,他就鬧着非要來拍戲,我們兩口子,在娛樂圈哪裏會有什麼人脈,這孩子就不知道想了什
麼辦法,隱瞞了自己的病情,跑了進來,準備從底層一步步做起。這都在劇組好長時間了,也沒出事,怎麼這次就……哎呀,我的兒啊,你的命好苦啊……”
走廊裏哭聲不斷,傅御風握着溫諾然的小手,低聲說道,“這孩子的後續治療,我會負責。你們不用擔心,也不用難過,畢竟,孩子現在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