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風帶着溫涼坐在椅子上,還沒把凳子坐熱,就看到外面的走廊裏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三個人。
傅御風下意識的蹙眉,看着由遠及近的三個人。問道,
“你們怎麼來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挽風壽苑的時候,傅御風覺得他們已經睡着,就沒有再叫醒的張媽,徐叔,以及還有那個不討喜的齊一。
傅御風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不再在他身上浪費一秒鐘。
張媽看到前面急救室標紅的大字,喘了兩下,差點沒喘過來氣,傅御風見狀。跟徐叔一起扶着張媽坐在了椅子上。
張媽急急地說道,“還說呢,先生,我看您和太太大晚上的那麼着急開車出去就覺得有事情,然後齊先生也聽到外面隱隱約約有太太的哭聲。我們就趕緊去看了小少爺的我是,小少爺不
在,我就猜到肯定是小少爺生病了。這麼大的事兒,您怎麼也不把我們給叫起來!好歹一起來到醫院裏,有人給小少爺端茶遞水的,也能有個照應!”
傅御風說道,
“你年紀大了,不用折騰,我們兩個來了就行,可以照顧好他。”
張媽連忙說道,“那怎麼可以!您從來沒有照顧過孩子,怎麼會知道照顧孩子是怎麼照顧的。太太雖然照顧小少爺照顧的慣了,但是太太身子骨嬌弱,肯定是不能熬夜照顧的,不然這
孩子沒照顧好,把大人累趴下了可怎麼辦!”
徐叔也在一邊幫腔,
“是啊,先生,我們來都來了,就留在這裏照顧小少爺,到了小少爺穩定下來之後,如果真的不需要我們的話,我們再回去也是可以的。”
傅御風聞言一頓,沒有再說出趕人走的話,只是說道,
“既然這樣,你們想留,就留下吧。”
溫涼疲憊的看着三人,說道,
“張媽,謝謝你們。”
在這個城市裏,到處充滿着利益和陰謀的交雜,很少有像今天這樣,這些人都圍在這裏,真心實意的關心他們和諾諾的。
這是他們的家人。
溫涼在這一刻,深深地這樣覺得。
靜默了一會兒之後,齊一看着傅御風,欲言又止。
傅御風習慣了對於現場的把控,所以在齊一第一次準備開口對自己說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只不過他懶得跟他說話,就算是看到了他的猶豫,也沒有開口。
但在齊一兩次猶豫之後,傅御風終於不耐煩的看向他,
“有話就說,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齊一這纔看着傅御風,說道,
“諾諾上次發燒非常危險,最後用盡了各種辦法溫度都降不下去,眼看着就要發展爲肺炎,最後是醫生使用了抗生素才把孩子給救過來的!”
經他一說,溫涼也想了起來,連忙點頭,
“對,沒錯,上次諾諾生病十分嚴重,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醫生才告知我們即將使用抗生素,我被下壞了,當時還是齊叔叔籤的字!”
“抗生素?”
傅御風的臉色頓時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當年的傅御風,沒少受到這個東西的侵擾。
當時他的腿從樓上墜落,掉下來的時候恰好砸中園子裏的一個石碾佈景,那石碾翹了個角,最後直接壓在了他的腿上。
石頭壓在腿上的痛苦,傅御風時至今日,還是依稀能夠感受的到。
爺爺送他輾轉各地治療都沒有一點起色。眼看着雙腿即將保不住,他終於遇見了這輩子的貴人,李醫生。李醫生遇見他的時候,他的雙腿已經壞的不成樣子,爲了能夠更好的接受治療,他們的第一個療程,就是要使用抗生素,把傅御風雙腿上面的細菌還有壞死組織給弄
下來。
那個過程簡直痛苦不堪。
所以傅御風對於抗生素,還算是十分有體會的。
如果上次真的使用了抗生素的話,那溫諾然當時到底遭受的是什麼樣的折磨,這次,難道他真的挺不過去,還要再使用一次了嗎?
衆人思想混亂的時候,急救室的燈忽然滅了,緊接着,醫生很快走了出來。
溫涼等人連忙迎了上去,問道,
“醫生,我孩子怎麼樣了?”
醫生鬆了口氣,說道,
“起熱起的來勢洶洶,但是好在這次送來的比較早,沒有什麼大事,燒已經退了一點了,後半夜還需要觀察一下,所以我們建議入院治療。”
衆人頓時鬆了口氣,溫涼身子癱軟,差點癱坐在地上。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溫涼連忙道謝,眼睛都紅了。
傅御風連忙扶住了她,擡頭看向站在面前的醫生。
“他什麼時候能出來。”
醫生說道,
“馬上。等會兒孩子會被送到普通病房,你們到時候可以去看他。現在先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徐叔連忙說道,
“先生,我去!”
傅御風微微頷首,接過了醫生手裏的單子交給了徐叔,徐叔快步的跑了出去。
就在徐叔離開急救室不久,溫諾然就被護士從急救室裏面給推了出來。
傅御風和溫涼等人連忙圍了過去,溫諾然現在正睡着,小臉還是有些紅,身上蓋了一層薄被,此刻冷的有些微微發抖。
傅御風見狀,連忙拉着溫涼說道,
“外面天氣涼,先把他送到病房裏面去!”
溫涼連忙點頭,衆人跟着推車,把溫諾然送到了頂層的VIP病房。
傅御風親自把溫諾然從牀上給抱下來,放在了病牀上,與此同時,齊一動作很快的打開了房間裏面的空調,把溫度調高。
一切安頓好之後,護士對他們交代說道,“病人現在的情況還不穩定,雖然是正在退燒,但是也不能否認還有再次燒起來的可能,所以後半夜,需要家長時時刻刻觀察着他的情況。如果你們人多的話,最好輪
流着看一下,一旦病人出現什麼問題,就趕緊按牀頭的護士鈴,我們會立刻趕過來。”
傅御風頷首,“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