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是純正的西方人。

    張媽帶來的早餐,大多數都是包子油條和白粥,這讓他有些好奇,又有些心動。

    看到溫涼希冀的眼光,他笑了笑,說道,

    “既然傅太太這樣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溫涼頓時笑了起來,

    “不用客氣!”張媽和李醫生帶來的早餐是將近十個人的量的,他們幾個人根本喫不完,外面的保鏢已經在外面都喫過了,所以也並不會再進來喫,這些早餐如果約瑟夫不喫的話,

    後續也是會被處理掉的。

    約瑟夫剛進來的時候,因爲大家都記掛着還在昏迷的傅御風,以及躺在牀上的易凡,所以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想到之後,就趕緊拉着約瑟夫上前。

    約瑟夫第一次喫東方的早餐,只覺得十分有趣。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之後,笑着對溫涼說道,

    “傅太太,傅先生可真是娶了個賢內助!”

    溫涼溫婉的站在那裏,知道了傅御風沒事兒之後,她的狀態也在逐漸好轉。聞言連忙笑着說道,

    “約瑟夫先生誤會了,這是我們家的長輩做的,如果您覺得好喫的話,就經常到家裏來。”

    約瑟夫笑着說道,

    “傅先生的病情要等到他醒來之後我給他做個觀察,看他的情況,應該距離醒來還要等上個一天,那明天的早餐,就要麻煩這位長輩了!”

    張媽站在溫涼的身後,也笑了起來,

    “這當然不成問題,您放心,約瑟夫先生,您不遠萬里來給我們家先生看病,是對我們有大恩的人,想喫什麼我張媽都給您做!”

    張媽之前也是跟着傅御風在荷蘭待過很多年的,所以對於西方語言,她也是信手拈來,跟約瑟夫的交談完全不成問題。

    約瑟夫這頓早餐喫的很開心。

    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護士的聲音。

    “加護病房的家屬,病人醒了,需要去辦一下轉移病房的手續,家屬快點去辦理一下!”

    傅御風的身份特殊,所以大家都知道,他的病房和隔壁的普通病房是一起進來的,家屬一般都在普通病房裏面待着。

    所以護士來找人的時候,直接就來了普通病房。

    傅御風病牀旁邊安置了監控器,只要他醒來,護士那邊會第一時間得到數據,然後反饋上去。

    只是傅御風身邊請來的這些醫生全是名醫高手,根本用不着他們醫院的醫生出馬,就能全部搞定。

    “什麼!”

    衆人紛紛站了起來,就連躺在病牀上的易凡,也掙扎着要下牀。

    護士見狀,連忙阻止說道,

    “哎哎,易先生,你不能動,你的身體跟隔壁病房的傅先生好不到哪裏去,你要好好休息!”

    說話間,病房裏的人就迅速的跑了出去。

    溫諾然緊緊的跟着溫涼,來到傅御風的病房裏,看到傅御風已經睜開了眼睛,甚至身上的管子,也被拔了下來。

    這樣一來,他就像個正常人了。

    溫涼看到他這個樣子,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溫諾然的眼圈也酸酸的,不怎麼舒服。

    傅御風在醒來的這一分多鐘時間裏,已經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裏全部過了一個遍,然後看了一眼顯示器上面的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了。

    br/>

    這就證明,溫涼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傅御風微微苦笑。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上次躺在這裏是什麼感覺了。

    看到溫涼慌張的跑進來,傅御風躺在那裏,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看着自己,也看着她落淚,又看着她趴在自己的牀邊,猛然大哭。

    傅御風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有了眼眶泛酸的感覺,他轉頭看着趴在自己身邊的溫涼,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她柔順的秀髮,低聲問道,

    “哭什麼,我這還沒死呢!”

    溫涼恨死了傅御風這張嘴,什麼感情從他這張嘴裏面說出來,就全部變了味道。

    溫涼拍了他的手一下,說道,

    “都躺在這裏了還不正經!”

    傅御風微微一笑,嘴角輕微的勾了一下,視線從溫涼身上移開,轉到了她旁邊的溫諾然身上。

    溫諾然眼圈紅紅的站在牀邊,盯着牀上的傅御風看。

    傅御風看着他,微微一愣,忽然一笑,問道,

    “小鬼,你哭什麼?”

    溫諾然微微一愣,然後趕緊用手摸了摸眼睛,倔強的說道,

    “我纔沒哭呢!”

    傅御風輕嗤一聲,十分不屑,

    “你這小鬼,動不動就哭唧唧的,實在是讓人心煩。”

    這要是換成以往,溫諾然肯定是要跟他頂兩句嘴的,但是今天,他卻站在溫涼的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說。

    傅御風又不輕不重的嗤了一聲、

    然後他擡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衆人,徐叔,張媽,還有約瑟夫和李醫生,全都是老熟人。

    傅御風挑眉,看着他們,。

    “你們都站在這裏幹什麼?”

    沒有人說話,。室內的氛圍安靜又哀傷。

    李醫生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道,

    “還能來幹什麼,看你死了沒!”

    傅御風撇撇嘴,沒搭理他,而是看着他身後的約瑟夫問道,

    “約瑟夫,你什麼時候到的?”

    他跟這位約瑟夫也是老熟人,當年傅仲伯生病的時候,傅御風沒少去找他,讓他去給傅仲伯看病。

    只是自從傅仲伯去世之後,傅御風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位約瑟夫先生了。

    約瑟夫笑着說道,

    “傅先生,我今天早上到的,我原本以爲你今晚纔會醒過來,沒有想到,你竟然現在就醒了,你的意志力實在是強大到令人感到可怕!”

    傅御風無力牽動嘴角,只是看着他,

    “我出了什麼事?”

    李醫生說道,

    “你還有臉問!活了三十多歲了。竟然還會撞車,差點把自己的腦子給撞壞,你也真是有本事了!”

    傅御風瞥了他一眼,

    “你可以出去。沒人想看到你、”

    李醫生頓時氣的吹鬍子瞪眼,

    “你以爲我想在這裏嗎?要不是你兒子求着我讓我過來給你看病,你以爲我會在這裏?”傅御風微微一頓,他嘗試着動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身體的確是輕輕一動,就渾身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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