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一說話向來是苛刻的,一陣見血的,且還是十分有深意的。或許也只有在溫涼和傅御風面前,他纔會收起自己的這種苛刻,但是他現在面前的這個人是溫謙一,剛纔齊一剛剛看到溫如慕在媒體上面作妖,此刻他的兒子就出現

    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看他這個兒子搖擺不定的樣子,很明顯,是對溫如慕那個狗東西是還有感情的。

    齊一守護者能置溫如慕於死地的證據這麼多年,一直小心謹慎,生怕證據泄露,此刻溫謙一在他面前露出了這樣猶豫和糾結的神色,讓齊一幾乎是渾身一震。

    他善於研究人心,更是知道像溫謙一此時此刻這樣搖擺不定的樣子,最是容易被溫如慕的那些話所擊潰。

    這樣的溫謙一,齊一不可能不防備。

    他看着溫謙一,忽然低聲問道,“溫先生,據我所知,你雖然是溫如慕的兒子,但是你從小生活到大,與溫如慕並沒有過多的交集,你回國認祖歸宗的事情,也是老爺子主持的,溫如慕見到你的時候

    ,就已經入獄,既然如此,你爲何對他的事情還懷有憐憫的心思呢?”

    溫謙一聞言大驚,

    “齊先生,我沒有!”

    齊一嘆了口氣,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在我這裏,不用像是在傅御風哪裏那麼緊張。我不是他,不會對你責備,更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情。你心裏其實知道,我這次回國,就是爲了處理這次溫如慕的事情

    ,等這次的事情處理結束之後,我會直接回去挪威,從此不會再回來,對你的事情不會有機會透露半分,更是不會有機會對你做任何的事情。”

    溫謙一聽完這番話之後,剛纔還在焦躁和緊張的心情,倏然消散了很多。

    他看着齊一,神色有些複雜。

    “齊先生果真不虧爲二十年前的第一祕書。眼神實在是毒辣。”

    齊一卻擺了擺手,說道,

    “溫先生不必客套,你臉上的焦躁和不安表現的十分明顯,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相信不只是我看出來了,傅先生怕是也早就心中有數!”

    “什麼!”

    溫謙一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因爲齊一的這句話,再次掀起了波瀾。

    “齊先生,你說傅總他早就……”

    齊一看着溫謙一,頗爲認真的說道,

    “溫先生,你覺得傅先生不如我這個老匹夫嗎?他在商場上游刃有餘這麼多年,早已經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既然我都能看出來,他自然也是可以看出來的!”

    說着,他微微一笑,說道,

    “我以爲,你在看到了傅先生這次不讓你過多摻和溫如慕的事情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端倪。”

    溫謙一渾身一僵,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在傅御風面前曾經多次說過,自己永遠不會干涉他們對溫如慕所做的一切,但是他卻言不由衷,身體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出賣了他自己。

    會情不自禁的去關注傅御風對溫如慕這件事的安排和變化。到了現在爲止,甚至還在想傅御風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對付溫如慕。

    他真的是瘋了!

    &nbssp;齊一看着溫謙一,心裏漸漸有了計較。

    這次回來之後,得到傅御風的允許,可以出現在大衆面前,齊一就去了一趟老宅。

    他記得,當年老爺子去世的時候,有關於當年溫如慕所做的事情,也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的。

    只是當他回去的時候,證據卻已經消失了。

    齊一覺得奇怪,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給了傅御風。

    傅御風說,那些東西已經到了他的手裏。

    是溫謙一拿給他的。

    齊一看到現在溫謙一的態度,再想一想傅御風手中的那份證據,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蹙眉。

    溫謙一抿了抿脣,說道,

    “我知道了。的確是我不好,傅先生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卻不知道感激,反而在他要做的大事面前,礙手礙腳!”

    齊一看着他,忽然問道,

    “溫先生,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也想冒昧問你一個問題。關於老宅裏面的那些老爺子是收集起來的證據,你是否有碰過?”

    溫謙一一頓,立刻說道,

    “是我拿的,我給了傅總!”

    齊一頷首,已經猜到是這個結果,但是他再次問道,

    “我的意思是想問,你在給傅總之前,這份證據是否有拿給別人看過?”

    溫謙一頓時蹙眉,看着齊一,說道,

    “齊先生,你是在懷疑,溫如慕現在在外面放出來的那些證據,是我幫他僞造的?”

    齊一沒有說話,承認了他的這個想法。

    溫如慕現在被困在裏面,外面是有爪牙不錯,但是他的爪牙,還不至於能夠摸索到老宅的準確位置,且還能找到老爺子生前好好藏起來的那些證據。

    從各個方面來看,面前的這個對溫如慕搖擺不定的溫謙一,是最大的嫌疑人。

    溫謙一卻惱怒起來,冷聲說道,“我承認,我的確是對溫如慕有一些心軟,但是那是因爲我跟他流着一樣的血。父子之間的親情,無法改變,我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但是我很清醒,

    知道誰纔是我真正的恩人,溫如慕只是生了我,卻沒有養我,而傅總,卻是我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燈,和心靈導師,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他!”

    齊一聞言,頓感自己邪惡,老低了低頭,抿脣道歉,

    “抱歉,溫先生。我不該懷疑你,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溫謙一臉色蒼白,說道,

    “不用了,齊先生做好自己就好!”

    齊一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聽了溫謙一的話,他的確是沒有什麼立場幫助溫如慕。

    但是溫如慕手中的證據,既然敢拿出來去送檢,就說明他手中的證據,足夠能讓他擺脫這場官司。

    二十七年前的事情,證據早已經消磨,所剩無幾,他從哪裏找來的這麼信誓旦旦的證據?

    又是哪裏來的底氣,覺得自己一定能夠依靠着手裏的東西,從裏面出來呢?齊一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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