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謙一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忽然對溫如慕這種喋喋不休,對自己灌輸想法的行爲有些惱怒,冷聲問道。

    “我問你一件事。你務必要認真回答我!”

    溫謙一沒有再用實話回答這個詞語。因爲他知道,在面對能不能出去這件事情上面,溫如慕很可能不會對他說實話!

    溫如慕說的好好的,忽然看到溫謙一這麼嚴肅,這麼認真的樣子,微微一愣,看着他,連忙點頭,

    “你說,兒子,爸爸一定好好回答你!”

    溫謙一看着溫如慕,問道,

    “三年前的六月份,我那次來看你,你問我爺爺有沒有把一些關於你的證據交給我。我當時很生氣,說沒有。但是在我回去之後,我中途拐去了一趟老宅。

    不得不說,你猜的沒錯,爺爺的確是在臨終之前把一些關於你的罪證交到了我的手裏。

    當時你問完我之後,我覺得心裏不踏實,所以就拐去老宅看了看那些證據。

    但是那天,我總是感覺我的身後一直有人在跟着我。

    但是這種感覺,在我離開老宅之後,就隨之消失了。我當時還以爲是我的幻覺。但是在這個關頭,你忽然拿出了關於你洗清罪責的證據,我想知道,那天我並非是出現了幻覺,對不對?跟在我背後去了老宅的,真的是

    你的人,對不對?爺爺書房裏面,保險箱裏面的那些證據,也真的是你拿走之後,進行僞造的,對不對?!”

    三個對不對,溫謙一幾乎是問出了血與淚!

    雖然知道溫如慕不是個好東西,但是他回國這六年之間,每個月兩次的探望,溫謙一都是抱着誠心去來對待溫如慕的。

    他很難接受溫如慕對自己的好,表面展現出來的溫和與父親之間的溫暖,是一場又一場的騙局。

    而最終的目的,只是爲了他自己能夠順利的走出這個地方,重獲自由!

    溫如慕先是錯愕了一瞬,然後忽然笑了起來,看着溫謙一,說道,“傻孩子,竟然是這件事,這件事爸爸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每次來看爸爸,都是十分溫和的,但是那一次,你還對爸爸發火了呢,說爸爸心思不正,妄想從你身上

    入手,想要做壞事,對不對?”

    溫謙一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纔好。

    是道歉?

    道歉自己把溫如慕想的太差勁了嗎?

    還是點頭同意,同意自己當時做的沒錯,溫如慕是真的那樣十惡不赦,十分辣雞卑微的一個人?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哪一種認知,他都無法說出口。

    溫如慕是十分聰明的。

    他看出了溫謙一的猶豫,並且能順利的把握住這種猶豫,把自己逃避責任的話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口。

    “當然不是我做的。你遇見我的時候我已經在了這裏面,我怎麼有機會,有可能去跟着你?”

    溫謙一看着他,目光深沉的說道,

    “你不用裝了,我知道的,外面有很多你的爪牙,劉南迴就是其中之一。”

    溫如慕頓時呵呵笑了起來。“你這孩子,果然是在國外生活的時間太久,詞語都不會用了。爪牙不是這樣用的。你劉南迴叔叔,只是因爲爸爸當年對他有恩,他是來報是來報恩的。並非是你想象的那樣

    。”

    溫謙一壓根不信,

    “是嗎?”

    溫如慕笑的溫和,

    “當然是,不然你覺得,我有什麼資本,能讓劉在一個公司任總經理的劉南迴來做我的爪牙?”

    溫謙一聞言,深深地蹙眉。

    溫如慕說的沒錯。

    劉南迴現在在一家公司裏面做經理,按理說,他沒有什麼義務和可能來幫助溫如慕纔對!

    這樣想的話,有些說不通。

    溫如慕看着他的表情,笑着說道,“你回國比較晚,在你回國的時候,爸爸就已經被陷害進來了,所以你不知道我當年發生的事情。兒子,如果哪天你的身後真的跟的有人,且還是我派過去的人的話,我根本不會瞞着你,我會跟着你過去的時候,然後當着你的面,把裏面的東西給拿出來,讓你在傅御風那邊根本無話可說,然後順利把你策反成我的人。這樣一舉數得,

    不比把你嚇走要強的多嗎?”

    溫謙一聞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因爲溫如慕說的這些虎啊,他根本無法反駁。

    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事實。

    如果溫如慕真的當時跟着自己過去,並且當着自己的面把保險櫃裏面的東西盜走的話,那當時的溫謙一,只能選擇跟他狼狽爲奸。

    因爲他一直以來,都害怕傅御風對自己失望。

    這麼大的一件事,如果真的被傅御風知道的話。他是一定會對自己失望的。

    所以,溫如慕說的哪種方法,的確是十分誅心。

    但是溫謙一也十分震驚。

    他沒有想到,他跟溫如慕相處也不過短短一段時間而已,甚至都沒有正兒八經的相處過,他就把自己給瞭解的這麼透徹,實在是嚇人!

    溫謙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被溫如慕把自己的內心給剖析的毫無餘地,立刻起身,有些慌亂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已經得到了我想知道的東西,今天就到這裏,我最後再提醒你一句,不要做一些徒勞的事情。傅御風不會讓你出去,你趁早死心吧!”

    溫如慕瞬間瞪大了眼睛,立刻問道,

    “傅御風他還活着?他不是死了嗎?難道這是他放出來騙人的嗎?”

    溫謙一看着他,說道,

    “不管他如何,他手下的人,也會把他的安排給料理的清清楚楚。”

    這句話瞬間安撫到了溫如慕,溫如慕鬆了口氣,說道,

    “放心吧,只要傅御風不出來插手,這件事就不會出現紕漏!”

    溫謙一不忍心看他自取滅亡,忍不住說道,

    “你不要太自信了!”

    溫如慕笑着看着溫謙一,

    “兒子。你不用擔心爸爸!”

    溫謙一氣急,起身往外走,

    “你既然執意要這樣做,那就隨意吧,我走了,隨便你!”

    溫如慕看着他的背影,手緊緊的握成了拳。“兒子,再等等爸爸,等爸爸出去,絕對不會再讓人嘲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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