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南迴這次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如果自己這次真的被閩中這個小小的科技公司給趕出去的話,那這個消息勢必會在短時間內傳遍整個商界。
東城的圈子很小,商界的圈子更小,如果這件事真的在這邊傳開的話,他以後就沒有了活路。
沒有一個人敢頂着被傅御風報復的奉獻來收留他的死對頭!
劉南迴這一點還是知道的。
他還知道,雲起兵心裏未必不害怕。
之前溫如慕造勢實在是太過強勁,輿論界一時被整頓的十分恍惚迷惘,沒有人知道到底誰說的纔是真的。
直到傅御風醒來之後。
在媒體面前,那一番一陣言詞,語句鏗鏘的話,直接把衆人的視線給拉了回來。
傅御風在公衆眼裏有一種天然的信服力。
更何況,溫如慕的罪名,在六年前,就是被溫氏的老爺子親口承認過的。
這一段,還有當初的採訪視頻真實的記錄過,做不得假。
而在傅御風醒來之後,關於溫如慕的那一番翻供的言論,也很快的消失在了公衆的視線裏。
這就是傅御風,對於這個市場的絕對掌控力,以及衆人對於他的忌憚!
但事實上,傅御風從出現到目前爲止,也僅僅是發出了一則聲明而已,其他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他本人,甚至現在還躺在城北的醫院裏,正在調理身體。
“傅御風,張嘴,把這個給吃了!”
溫涼正拿着一塊秋梨膏,放在傅御風的嘴邊,伺候大爺喫東西、
醫院病房裏面的空調開的時間太久,空氣有些乾燥,再加上傅御風身上還有傷,難免抵抗力有些下降,這頓時間非常明顯,嘴巴開始乾燥,嗓子說話也有些發癢。
張媽見狀,就買了一大堆的梨子,回家熬了一大盒秋梨膏糖果,拿到了醫院來,讓溫涼一天給傅御風喫一塊,潤潤嗓子。
傅御風看了一眼溫涼手中的糖,微微蹙眉,面上的表情絲毫不掩嫌棄。
“這是什麼東西?!”
溫涼耐心的跟他解釋。
“秋梨膏糖果,潤嗓子的,張嘴,啊——”
傅御風卻一點都不給面子,直接把頭轉了過去,不喫溫涼手中的糖果。
“我不喫,甜膩膩的東西,只有溫諾然那小鬼才喜歡喫這種東西!”
溫涼頓時黑了臉。
不由分說的,把傅御風的臉給掰了過來,然後強行把秋梨膏糖給塞進了他的嘴裏。
一股清潤的梨子甜味兒席捲而來,瞬間佔據了口腔,傅御風不習慣這樣的甜味兒,微微蹙眉。
“下次告訴張媽,別搞這些膩歪的跟什麼一樣的東西。”
溫涼瞥了他一眼,十分不耐煩的說道,
“有的喫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你哪裏來的那個條件?有本事,先從這個醫院出去再說啊?!”
傅御風一頓,悄悄的觀察了一眼溫涼,頓時不敢反駁插嘴。
溫涼看他低眉順眼的樣子,才輕哼了一聲,從旁邊拿過一杯溫水,遞到了他面前。
“喝一口。”
傅御風乖乖的喝了。
溫涼滿意,這才低聲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你折騰的太多了,醫生上次來按例檢查的時候悄悄跟我說,你剛剛長好的肋骨,隱約又有要骨裂的趨勢。你最近一段時間給我老實點,就躺在牀上,
哪裏都不許去!”
傅御風頓時苦了臉。
“哪個多事的醫生跟你說這些的?我好的很,寶貝,我現在全身輕鬆,甚至可以下牀打一套東馬拳!”
溫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是嗎?”
傅御風:......
他也是不怎麼敢說話的。
溫涼按了按傅御風的肩膀,說道,“外面的事情都已經安排進入正軌了,公司的事情,也有易祕書出去周旋,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一切都在順利的往前走,也正是按照你原先定好的走向,你還
有什麼好擔心的?”
傅御風拉着她的手,低聲說道,
“不是有什麼好擔心的,是這些事情太多了,我忙慣了,突然讓我閒下來,我有些不適應。”
溫涼抿脣,說道,“爲了讓你適應,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去過店裏了。你如果還這樣說的話,那我就不在這裏陪着你了。就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裏!到時候,你想幹嘛就幹嘛,也沒有人
強迫你!”
“別!別別別!”
溫涼的話音剛落,傅御風就趕緊拉住了她的手,神色頗爲緊張。“不要,寶貝,我不要一個人待着。我要你陪我!在這裏養病,本來就已經是超出了我忍耐的極限,這麼多天,我之所以一直堅持着不回家,就是因爲你在這裏。如果
你也不在這裏陪我的話,那我就真的待不下去了。我不管,你回家,我也要回家。總之,你去哪裏,我就也跟着你去哪裏!”
溫涼被他氣笑了。
“傅總,你堂堂河岸集團大總裁呢,你在商場上的時候那些氣勢呢?教訓員工時候的氣勢呢?我怎麼一點都看不見?”
傅御風死皮賴臉的拉着溫涼的手,說道,
“我有老婆在身邊就夠了,還要那些東西做什麼!麻煩!”
溫涼被他調侃的臉色有些紅,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說道,
“不要臉!”
傅御風拉着溫涼的手,笑的十分滿足。
“寶貝兒,你只要陪着我,怎麼說都行!”
溫涼翻了個白眼,剛想反駁他,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
“總裁,先鋒來了。”
是易凡的聲音。
溫涼垂眸,看着傅御風。
她是知道溫謙一在這段時間裏面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的。
關於他不斷提醒溫如慕這件事,溫涼並不感到生氣。
她爲了她去世的父母和爺爺討回公道,那麼溫如慕是大哥的父親,大哥自然也有要保下自己父親的想法,這很正常。溫涼並不會用外界慣用的道德綁架,來批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