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輛出租車飛馳而過,濺起的水花讓溫涼渾身溼透,身上一片泥濘,狼狽的坐倒在地。
瓢潑大雨電閃雷鳴,一如溫涼內心的寫照:反正都已經這樣狼狽,乾脆淋場雨讓自己清醒。
“終於找到了!溫涼!”溫涼正要走入雨中,聽到喬鏨的聲音,她轉頭看到喬鏨,手推單車迎着風雨朝自己跑來。
喬鏨來找溫涼這一幕,讓溫涼心裏所有委屈和不解,埋怨和憤怒,剎那間煙消雲散。在發生這麼多,足以令人死心的事情之後,還是一如既往的心動不已。後來在溫涼和喬鏨決裂後,溫涼從原香那裏得知,其實那天在溫涼到達地質博物館前,夏嶽在就已知曉全部事情,因爲夏嶽騎車載着原香,在前往地址博物館的路上
,被喬鏨超車。
夏嶽停好車,本想找喬鏨問清情況,便跟在不聽管理員勸說,私自上到天台的喬鏨身後。
眼看喬鏨進入天台,夏嶽在後頭改了主意,他把喬鏨和反鎖在天台,並回到停車的地方,拔掉了喬鏨單車的氣門芯。
夏嶽在溫涼麪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天夏嶽唯一沒做的,就是拆穿溫涼,夏嶽在回答原香爲何不拆穿溫涼時說:這是給溫涼的教訓,好讓她長長記性。
溫涼得知真相後才明白,原來那天喬鏨並不是,回頭來找自己。
而是因爲車子不知被誰放了氣,又在去修車的路上遇暴雨,想找個地方避雨,看到車站纔會一路狂奔,喬鏨也沒想到,會在車站看見溫涼。
喬鏨在扶起溫涼,讓溫涼錯以爲,喬鏨和她有着同樣的心意。
溫涼一直以爲,在自己放下喬鏨的時候,連同和他有關係的事情都一起放下了,直到今天溫涼才發現,自己從來沒能放下那些事情,更沒放下做過那些事情的自己。
那一天發生的每件事情,細枝末節溫涼都記得清清楚楚,面對曾發生的一切,溫涼心酸不已,回神時才發覺自己深陷回憶淚流滿面。
面對如今若無其事,從未覺得自己有錯的喬鏨,溫涼心緒起伏。
喬鏨見溫涼沉默半晌,忽然淚流不止,於是打趣道:“你哭什麼,見我激動的?”喬鏨起身走到溫涼麪前,想擡手用衣袖給溫涼擦眼淚。
溫涼按捺不住心裏的厭惡,衝喬鏨吼道:“你起開!”
教室霎時鴉雀無聲,還在教室裏沒有去午休的同學,和剛進教室的傅御風、楚可欣和宋清兒,紛紛好奇地望向溫涼,不知發生了什麼。
“離我遠點!”溫涼控制自己的情緒,降低聲音警告喬鏨。
喬鏨挑了眉毛,嘴角噙着笑:“我不要。”喬鏨嘴上說着好,卻在往前走,步步逼近溫涼。
溫涼後退想要避開,可是溫涼退喬鏨就進,把兩人之間的距離縮小。
溫涼再沒有退讓的空間,擡手要推開喬鏨時喬鏨時,一隻手越過溫涼肩頭,用力將喬鏨推遠,使喬鏨撞在身後的桌角上。
溫涼對傅御風道謝,坐下要繼續吃麪,才發現泡麪已經涼透。
喬鏨喫痛皺眉,等他站好,反手就揮拳要垂向傅御風。
溫涼撲在傅御風身前,死死抓住傅御風的胳膊,護住傅御風。
溫涼雙眼緊閉,等待那一記錘擊,忽然聽到傅御風在自己耳旁溫和地說:“別怕,沒事了。”
溫涼聞言鬆開攥住傅御風衣服的手,回頭看到喬鏨的拳頭被夏嶽截住,夏嶽攥住喬鏨因用力而骨節發白的手,對喬鏨冷冷道:“你想打架,我奉陪到底。”
楚可欣不瞭解溫涼和喬鏨以前的事,規勸道:“阿嶽,大家都是老同學了。”
“對呀,我們是老同學,你要是對我大打出手,敗壞了名聲可怎麼辦呢?”喬鏨藏着一份不好的心思。
楚可欣不喜歡喬鏨給自己的親暱稱謂,她直言不諱:“我叫楚可欣,你別擅自少叫一個字,我和你不熟。”
“我喜歡你的性格,你很有個性!”喬鏨對楚可欣讚不絕口,但一點也不走心。
楚可欣白了喬鏨一眼,回敬喬鏨的客套吹捧:“你這人有病吧,喜歡全憑嘴說,語氣還不走心,你這樣的人,少和我說話!”
喬鏨露出無辜的神情,回頭繼續和夏嶽對視,他的眼神中有些許挑釁:“夏嶽,我只是一名,轉來貴校的普通藝術生,這是作爲貴校代表,來歡迎新同學的嗎?”
“喬鏨,我警告你,不要打溫涼的主意,和她保持距離。”夏嶽用銳利的目光緊盯住喬鏨,並未接他的話:“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
喬鏨彷彿是聽了個笑話,他先是不屑一笑,然後明知故問道:“我並無惡意,只是想着初來乍到。
以前和溫涼打過交道,想和她敘敘舊聯絡下感情,日後在班裏有個人照應我而已,你又不喜歡她,你幹嘛那麼緊張?”
溫涼沒想到,三年未見喬鏨,他耍無賴的本事竟然如此見長,溫涼轉念又一想,或許在其他方面,喬鏨更是變本加厲,不過是還沒展現出來罷了。
“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喬鏨神色轉化自如,先前還是囂張無畏的樣子,轉眼間就露出一副無辜且懼怕的神色。
喬鏨將視線,從溫涼到夏嶽,從逐一掃過,委屈巴巴的說:“你們合起夥來排擠我,這可是校園冷暴力!”
看,他就是這樣,總是擅長把問題歸咎給別人。
溫涼想起自己奪回日記後,喬鏨說過的話,既然是你的隱私,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就不應該亂放。
“低級!”溫涼激動道:“你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問題都出在別人身上!”
喬鏨微微愣怔,大概是沒想到溫涼會如此反應。教室裏的人已經越聚越多,連隔壁理科班的人都來看熱鬧了,教室裏一時間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