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麼時候商量好的?”白薛滿臉驚異:“你們倆簡直神了!”
傅御風和夏嶽笑而不語。
四個人相互助力相互托起,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樓下圍觀的羣衆,爲夏嶽的智勇雙全,和傅御風的以身犯險紛紛鼓掌。
“你可站穩了!”夏嶽提醒白薛:“救援來以前,你不準動!”
“傅御風、夏嶽,今後你們讓我往東我不往西,多走一步我都是孫子!”白薛發自肺腑地感激傅御風和夏嶽:“你們對我如同再造,我記你們倆一輩子!”
溫涼被白薛存在歧義的感激逗笑,四人都提着一口氣,卻仍舊相互感染笑出聲來。
溫涼好奇:“白薛,你現在可以說,你到底是爲什麼上天台嚇唬人了吧?”
白薛貼牆站着,對衆人哭訴道:“我媽要和我爸復婚!”
傅御風感到無語又差異:“你腦子有病,你爸媽復婚,這高興事你跳樓。”
“你別急呀,聽我說完!”白薛抽抽噎噎道:“我媽性子急,爲人強勢不說,控制慾還很強。
我媽不喜歡我學畫畫,說男孩子搞藝術沒前途,還不如去技校學一門手藝,畢業以後有一技之長能好找工作。
先前我爸媽離婚,我跟着我爸過日子,我媽的意見我就沒有放在心上,心想反正她不在我身邊,也管不了我。
可自打我爸告訴我,他要和我媽復婚起,我就寢食難安憂鬱成疾。我求我爸不要和我媽復婚,他不聽嫌我煩,聯合我媽一起騙我說就算復婚,也不會送我去技校。結果我同意她們復婚以後,她們前腳領了證,後腳就開始找學校,讓我去技校學廚藝,要我將來做廚師,我媽她還逼我,說我如果不去學做飯,她就拉着我爸死給我
看!”
在場的男生們,聞言都短暫噤聲,他們都有類似的經歷,似乎對此更深有體會。
片刻,傅御風問白薛:“你還記得下雨那天,我們在校門口附近店鋪的屋檐下一起躲雨時,各自說的夢想嗎?”
白薛惆悵地回到:“我當然記得,可現在記得有什麼用?”
傅御風安慰白薛:“既然你記得,那就應該知道,夢想永遠不會欺騙你。”
夏嶽揭示白薛所作所爲的不妥:“如果你曾許諾堅持夢想,那麼你現在的舉動,就是在欺騙夢想!”
溫涼鼓勵白薛:“欺騙夢想就是欺騙自己,坦誠面對自己才能對自己的夢想負責!”
白薛沉思後不禁高喊:“夢想永不欺我,我也對其永不相欺。”
“白薛!”就在白薛自我宣告的時候,樓下傳來白媽媽嚴厲的呵責:“你怎麼不跳下來啊,你等我上去,一腳把你踹下來!”
白薛如臨大敵,他哭喪着臉:“消防車怎麼還不來!”
溫涼爲白薛出謀劃策:“白薛現在是好時機,快告訴阿姨你的想法!”
“媽!”白薛鼓足勇氣,用最大的聲音發出吶喊:“我不要做廚子,我要自己選擇我的夢想!”
話在嘴邊的瞬間,溫涼覺得,此刻關懷應該比告白更能打動人心,於是溫涼嚥下到嘴邊的話,改了口問傅御風:“你還好嗎?昨天被打青的地方還疼嗎?”
雖然傅御風的回答,被消防車的鳴笛淹沒,但是溫涼還是看到了傅御風深深的笑意,那樣溫柔的笑,彷彿在對溫涼說,有你關心真好。
消防車、急救車和治安巡邏車依次離開後,物業、鄰居和圍觀居民也都各自散去,天台迴歸平靜。
“你個小兔崽子!”白媽媽確認白薛毫髮無傷後,對白薛又打又罵:“你膽子肥了你!”
“我就算死,我也不當廚子!”白薛異常堅定。
白媽媽叉腰:“我看你畫畫能混出個什麼名堂來!”
“你讓我上技校還怎麼看我混出的成果?”白薛底氣十足,和白媽媽討價還價:“你打消讓我去技校的念頭,我這次重考一模讓你看看我的實力!”
白爸爸在旁幫襯:“孩子單招成績也不差,只要文化課成績跟得上,還是能上個二本的,總比技校強。”
白媽媽雙手抱在身前,最終同意:“考不好,你還去跳樓!”
“考不好,我跳江去!”白薛見白媽媽鬆開,很是興奮。
在場的人都替白薛感到開心。“你去物業賠付下水管道錢。”白媽媽從錢包裏掏出幾張紅票子遞給白爸爸:“我領孩子們去喫飯,謝謝他們救了你寶貝兒子。”白爸爸拿了錢說:“我順便打電話把假給
他們請好。”
“不用麻煩的叔叔阿姨。”楚可欣推辭:“白薛是我們朋友,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溫涼點頭:“我們下午有事還要趕回學校,真的不用麻煩了。”
“這怎麼是麻煩呢?這是應該答謝你們的!”白媽媽不認同:“是我家小混賬麻煩各位小朋友了,這頓飯必須請你們的。”
白薛在旁附和:“你們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謝謝你們!”
溫涼和楚可欣向出力最多的傅御風和夏嶽投去詢問的目光,等他們拿主意。
夏嶽倚靠在天台邊上打電話,無心去管白媽媽的邀請,傅御風坐在地上休息,看看忙碌的夏嶽,於是起身說:“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我回去開車,在樓下等你們。”白媽媽先走一步。
楚可欣回到夏嶽身邊,滿眼心疼地看着夏嶽的肩,耐心細緻地告訴夏嶽:“宋清兒領着叔叔阿姨來的時候,見你也在高處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當時我離得遠,沒顧上扶她,她自己撿起手機站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哭的很傷心。
我估計是把手機給摔壞了,護士給你包紮傷口的那會兒,她和我說有急事先走,我沒多問就答應了。”
夏嶽聽後嘆了口氣:“謝謝。”“我下回再請宋清兒!”白薛調節氣氛:“走,我們去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