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慶豐趁着這次家長會,特意來找我讓我遠離傅御風?
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喜歡傅御風。
“知道他師兄爲什麼打他嗎?”傅慶豐不按套路出牌。
溫涼好奇:“爲什麼?”
“因爲他太令人失望,他師兄想替我管教一下他。”傅慶豐話裏有怨氣:“他自己活該。”
“您不是不管傅御風了嗎?”溫涼記得傅御風說過。
“我怎麼會不管。”傅慶豐嘆氣:“我先前只是暫時沉溺於他姥姥過世的悲傷中,在米國守墓無暇管他而已。”
原來是這樣。
“您要管傅御風,來來找我是爲什麼?”溫涼問傅慶豐:“我沒資格管他。”
傅慶豐很直接地回答:“我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勸勸他。”“您失望是因爲傅御風沒有聽您的安排生活。”溫涼和傅御風站一邊,她義憤填膺地拒絕道:“我幫不了您,我覺得傅御風自己的生活,他有權自己做主,他有權自己選
擇。”
傅慶豐點頭:“話說得對,但道理不是這個理。”
“我不懂您什麼意思。”溫涼重申自己的看法:“您給他的安排,束縛住了他,您根本沒有去了解他內心想要的是什麼。
傅御風是個獨立自主的個體,他活着不是爲了替誰贖罪的,他應該擁有找尋人生更多可能性的機會。”
傅慶豐輕笑,彷彿是聽到一段可笑的發言:“現在的孩子都和你們一樣,事情只要不按照你們所想來發展,你們就認爲自己受到管束,把失去自我的責任推給大人。
你們想着生活的詩和遠方,一味盲目努力的去追尋,卻從未思考過詩和遠方適不適合自己。
你們惦記着生活自由、思想自由,卻連生活給你們的任務,你們都不能好好完成,說到底你們是沒有被這個領域打磨的意願。
你們要足夠了解自身優勢和缺陷,揚長避短的規劃人生,才能對得起自己的人生。”
“現在的大人也都和您一樣,只要我們的所作所爲,不按照您的預想來,您就對我們失望,把莫須有的義務強加給我們。
您一口一句爲我們好,認爲我們異想天開不合實際,連嘗試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就以偏概全否定我們所有的想法。
在高強度的訓練和系統性的學習中,我們學會一門技藝,代表我們有這樣的能力。
可若我們有其他的天賦和潛能,還沒有時間沒有機會去發掘,我們怎麼才能瞭解自身優勢和缺陷?
不瞭解不嘗試,任由這些滄海遺珠被埋沒,這算是對的起自己的人生嗎?”溫涼把傅慶豐的話逐一反駁,完美的如數奉還。
溫涼說完以後,觀察傅慶豐的反應,他只是敷衍地點點頭,然後專注於給懷中的狗撓癢。
這點和溫爸爸之前一模一樣,溫涼總結如下:果然頑固又死板的人都一樣,跟他們講不通道理且多說無益。
既然那時他選擇戲曲,那就不該像現在這樣子,對自己的選擇出爾反爾。”傅慶豐擡頭看着溫涼語重心長的說:“從他入行第一天起,我就告訴過他戲比天大!
他是學戲的好苗子,有天賦有潛能,有能力把戲曲傳承作爲己任,人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擔多大責任,顯然他沒有把自己的責任當回事。”
溫涼維護傅御風:“您現在道德綁架,要用責任給傅御風上枷鎖是嗎?”
傅慶豐沒做回答,他把狗狗放下,站起身對溫涼禮貌的說:“和你聊天很愉快,再會。”
“那您會採取強硬的手段,限制傅御風的人身自由嗎?”溫涼在傅慶豐上車前,跑到車邊追問:“我的意思,您會像先前一樣,不讓傅御風來學校上……”
傅慶豐把狗送進車內,他關上車門側身對溫涼說:“你說的方法,似乎不能讓他明白自己的責任。”
溫涼聽了傅慶豐說的最後一段話,溫涼心裏竟有些動搖,她問傅慶豐:“傅御風的責任在他選擇戲曲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不能更改了嗎?”
傅慶豐沒有說話,他對溫涼笑着搖搖頭,坐着車離開。
要不要把今天和傅慶豐的談話告訴傅御風呢?傅御風不是不負責任的人,現在去和他說責任,他會不會認爲我以爲他是個不負責的人?
溫涼回神接通電話:“可可,你說。”
楚可欣在電話另一端興奮地告訴溫涼:“我搞到四張,今天下午《偏偏喜歡你》話劇首演,最前排的票子,午學小組團隊福利,半小時後少年宮大劇場門口見!”
“坐在車上再和媽媽打電話說吧。”溫涼轉身走向路口:“少年宮大劇場,坐58路車,好像前面有站牌。”
溫涼正要過馬路,任校長的車停在溫涼麪前,任校長搖下車窗:“溫涼,正好在這裏碰見你。”
“任阿姨你找我什麼事啊?”溫涼莫名忐忑,她經常在老師家長面前心虛,即使她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事。
溫涼猜想,任校長可能是要向自己詢問,關於夏嶽現狀的事情,溫涼知道,任校長作爲母親,縱然夏嶽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她依然還是會對夏嶽還是關愛有加。
“你媽媽的電話我打不通,你回家幫我轉告她,就說,我朋友想看看她的車。”任校長帶給溫涼意外的事件:“看你媽媽什麼時候有空約個時間。”
溫涼乖巧:“好。”
“趕緊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任校長驅車離去。
溫涼轉身,在公交站牌的不遠處,黃婷的說話聲引起了溫涼的注意:“傅御風,爲什麼我們不能重新在一起。”傅御風不說話要往前走,被黃婷拉住手,傅御風沒有拒絕黃婷的牽手,兩人停下步子沒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