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這是蔣添藍給我的,傅御風他姥爺,和他爸爸的聯繫方式,還有這個,是傅御風家的住址。”

    楚可欣把紙條放在溫涼麪前:“不過蔣添藍說他打過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傅御風家裏他也去了很多趟,都沒有人在。”

    溫涼眼中閃過失望,這時她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御風姥姥去世前,要我對御風溫柔些,道理或規矩都要好好講,在米國陪同御風姥姥治療的時間裏,我曾好好的思考過,關於御風的問題。

    或許,御風並不是有意藉故逃避責任,想來我也從未告訴過他何爲責任,御風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些東西,他一切都好,勿念。

    根據信息裏的語氣口吻,溫涼確定發信息給自己的人是傅慶豐。

    溫涼連忙撥通電話,電話終於有人接聽。

    “他現在在哪兒?他還好嗎?他什麼時候可以回學校?”溫涼不免激動,她一連問了好多,關於傅御風的問題:“我可以和他說話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最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我是蔣添藍。”

    失而復得再得而復失的心情,讓溫涼將要喜極而泣的心悲從中來,長時間堵在她心口被積壓很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氾濫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水,在眼眶中肆虐,最後止不住地掉落。

    “這個短信是我剛收到的,我在最後一行有備註。”蔣添藍解釋:“我剛回撥過去,已經關機了。”

    溫涼啜泣着向蔣添藍道謝:“謝……謝謝你!”

    蔣添藍在掛電話前告訴溫涼:“給他一點時間,我想他會回來的。”

    傅御風,你真的還會回來嗎?

    高考又一步邁進朝終點走來,帶領莘莘學子迎來倒數的四月。

    “溫涼,你要好好學習,在家聽媽媽的話。”溫爸爸臨行前叮囑溫涼:“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行!”

    溫涼和溫爸爸擁抱告別:“爸爸相信你能行!”

    之前送別爸爸,溫涼總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但這回不一樣,溫涼很感傷,她紅這眼對溫爸爸說:“您要照顧好自己,別讓自己太辛苦,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的溫涼長大了。”溫爸爸很欣慰,他抹掉溫涼臉上的淚水:“再哭就顯的沒出息了。”

    望着溫爸爸進站的背影,溫涼內心第一次不捨,她安慰自己爸爸還會回來,溫爸爸走入人海,溫涼隔着玻璃,着到候車大廳人頭攢動,不由自主的想到傅御風。

    發現鞋帶鬆開,溫涼蹲下去系,她越發想念傅御風,蹲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溫涼,你不舒服嗎?”溫媽媽關切的詢問溫涼,溫涼擺手扶牆起身,看到十幾米外,有傅御風的身影。

    “媽媽你讓一下,您在這等我回來!”溫涼推開溫媽媽,衝向那個身影的所在。

    當溫涼因爲追趕的太急,踉蹌地摔在地上,前面不遠處的身影聽到動靜回頭看時,溫涼才發現這身影不是傅御風。

    十多天來,溫涼早已不是第一次這般草木皆兵,此刻,溫涼終於聽懂,那晚傅御風的話外之意,以後他不在,要好好照顧自己。

    傅御風的不告而別,莫名切斷一切聯繫方式,似乎都在暗示溫涼,他不會回來了。

    “溫涼,你跑那麼急幹嘛?”溫媽媽追上來,她扶起溫涼:“摔着哪兒了沒有?”

    身上清晰的痛楚,取代溫涼內心的痛,她緩緩搖頭:“媽,我沒事,認錯人了而已。”

    溫媽媽拍掉溫涼身上的灰塵:“沒事的話,我們就走吧,去馬路對面坐公交回家。”

    “您不是開車來了嗎?”溫涼差異,她還能依稀看到,溫涼停在停車場的車子:“我們爲什麼不開車回家?”

    溫媽媽回頭望停車場,她對溫涼說:“媽媽把車子賣了,買車的人今天晚上坐火車回來,讓我停在這兒,他出站以後自己開回去!”

    “他哪兒來的鑰匙?”溫涼差異:“車鑰匙不是在您手上嗎?”

    “傻丫頭。”溫媽媽掏出包裏的車鑰匙給溫涼看:“媽媽這把是備用鑰匙。”

    溫涼和溫媽媽往車站方向走,溫涼想到之前溫媽媽說的話,她不安的問道:“您什麼時候把車賣的?爲什麼要賣車啊?是家裏沒有錢了嗎?”

    “你想什麼呢?”溫媽媽手指馬路上一輛飛馳而過的車:“因爲媽媽打算買輛新車!”

    添置新物本來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溫涼想笑卻笑不出來,她用少有的不走心的口吻說:“挺好的。”

    這個假期轉瞬即逝,而溫涼每天都回去敲傅御風家的門,每天她都會在傅御風家樓下坐上一會。

    短暫的假期如同一場陣雨,令人驚喜的餘味尚未消散,便轉瞬間悄然而逝。

    可這個假期對溫涼而言,卻彷彿如同一場不會停止的雨,她獨自站在雨中,渴望雨過天晴。

    和往常一樣,溫涼在敲完傅御風家的門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會在這裏?”黃婷手拉行李箱,看到溫涼時,臉上輕鬆自在的神色,頓時變爲好奇與厭惡。

    溫涼向黃婷身後張望,以爲傅御風會出現,直到黃婷走到溫涼麪前,擋住她的視線:“不用看了,你不會見到御風的。”

    溫涼問黃婷:“你也是來找傅御風的嗎?”

    “當然不是。”黃婷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是御風讓我來,幫他照看他家的花草。”

    溫涼卡在喉嚨裏想要問出的話,被黃婷得意的神色,打擊的煙消雲散,淚水從溫涼眼眶涌出,打溼她因爲着涼而泛紅的面頰,讓她顯的格外狼狽。

    溫涼只問:“他還好嗎?”

    黃婷不作聲,半晌她嗤之以鼻道:“溫涼,你以爲那天御風不選擇和我複合,你就有機了嗎?

    我告訴你你不要癡心妄想,御風身邊有很多你向這樣的姑娘,他根本就沒有把誰放在心上過。”溫涼的淚止不住地往下落,她想要走開,不再聽黃婷說的一切,可是卻黃婷被用力的拉住胳膊,兩人僵持間黃婷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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